从田里出来,走到田埂上,他怕村里人误会,也梗了脖子放大嗓门: “谁偷菜了?这本来就是我的田,我来我田里看看怎么了?我看你家把我田挖得乱七八糟,我还没怪你们呢!你这个疯婆子先污蔑起我了!
余桑几个没魏老太冲得快,等几人抵达现场的时候,两人已经“对线”到这儿了。
余家全家人除了魏老太,没有一个能打嘴仗的,突然,刘大丫一上前,把两个手掌笼在嘴边,做个喇叭状,大嗓门地喊: 方地主偷佃户田里的东西了!大家快来看啊!
刘大丫嗓门大,但不如魏老太有时候骂得花,她只重复
一句核心的话: 方地主偷佃户田里的东西了!大家快来看啊!
方老头一对二,有些干不过,女人声音尖细,他嗓门也不够大,他声音几乎都被魏老太和刘大Y两个掩盖了。
方老头气得直喘气,腮帮子和脖子都一鼓一鼓的,他慌忙往四周看去,李家湾的人并不是扎堆而居,而是这处几家人挨一起,那处几家人挨一起,所以哪儿哪儿都有几家人。
方老头这一看,还真看到好几个人来到他们自家院坝边朝这边张望。方老头气得连连用手指着魏老太和刘大丫骂道:泼妇!泼妇!
这地方不能待了!他清楚魏老太的秉性,要他在这里待一天,魏老太就能骂一天,他十张嘴都讲不过魏老太一张嘴,到时候只怕是不止是李家湾的人知道他偷佃户家的菜了,虽然他没偷,但也止不住魏老太说,不止是李家湾,连整个大石坝乡的人都会知道他方思仪偷菜了,还不止大石坝乡,乌安塘那边也会知道!
他方思仪也算是李家湾的一个地主,他丢不起这个人!
方老头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魏老太,又连连骂了好几句“泼妇”,然后他自找面子地不屑道:“我懒得跟你这个泼妇计较!”
然后方老头赶忙疾步往家回了。
魏老太还在后面喊: “你偷完就想跑是吧?赔钱!你给我赔钱!”
魏老太是真的以为方老头是来偷菜的,所以她骂得超级理直气壮!看方老头跑得这么快,但方老头手里没掌菜走,魏老太就以为方老头被逮到了,菜摘了就丢在田间怕暴露他偷菜的事实,她赶忙冲进刚刚方老头蹲的那里看。
那都是钱!都是钱啊!
她边冲边嘀咕地骂: 该死的方老汉,连菜都偷!
余桑也过去看,方老头刚刚蹲那里,的确没有摘掉的菜放着。余桑再一次肯定,方老头就是来偷学阳畦种菜的技术的!
虽说他不知道具体有哪些操作,但看了这田里大概的模样,他也是种地的,胡乱地仿一仿,说不定就仿出来了。
余桑心下担心,这可怎么是好?
余桑把担心给家里其他人说了,魏老太终于恍然,怪道不得,这方老头来这田里蹲着没摘菜呢,原来是来偷学的!
但这田就摆在这儿,搬不走,
田里也还有这些菜,还指着这些菜买一亩田呢。
一家人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那地里铲麦子垒阳畦的活也暂时不想干了,终于等到下午余满山从县里回来。
魏老太把上午方老头去田里偷学怎么弄阳畦的事说了。
余满山也觉得情况不好,但暂时没有解决办法。
余桑问: “爹爹,你去县里怎么样了?”
阿李也插话问: 那侍郎家的有说以后订菜吗?还有那牙人说有田卖了吗?
余满山面上稍微好了点: “他家倒是愿意订菜,不过要的不算多,牙人那边说还是没有适合的田卖。
这可真正急人,有钱却没地方买田….
余二郎出主意: 爹,你应该多问几个牙人啊,说不定别的牙人那里有人找他卖田呢!
魏老太附和: “二郎说得对!你明天多找几个问问。”
既然侍郎家的要订菜了,那就得每天去县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