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满山反应很快,他也就愣了一两秒,立马接话,他假作叹了一口气,朝着秦大福道: “秦掌柜,不是我真不想卖你,你看,我连那万家脚店都不卖了,他家还是跟我做的长期的生意呢,就是因为那县城侍郎家的,冬天在京城吃习惯了这些菜,回到这新明县,遇到我卖这菜,早就说好平日里也给他家送些。
“我田里就没几颗菜了,全得供着他家,刚刚没跟你们说,就是怕你们误会我用那侍郎家的来压你们,要不是我家小四说出来,我都不太好说。
秦掌柜,真是对不住了!
余满山顺着秦大福的话夸他: 不过,万家脚店要是没这些菜,以秦家脚店菜的口味,肯定会立马所有席面都来找秦家脚店的!
余桑心里暗暗给余满山竖了个大拇指,她爹还真有点东西,反应这么快,顺着她的话编,要不是她爹生在这乡间,若生在那条件好点的人家,应该也是个有些作为的人物。
秦大福先看了余桑一眼,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撒谎。
听余满山这话,还是不卖菜给他,虽然也不卖给万家脚店了,但是把情况反过来,他家有这些菜,那万家脚店没有,他昨晚上都想了很久,越想越激动,要是把这情况反过来,他万家脚店岂不是能把那秦家脚店踩在脚下?把这些日子的郁闷一扫而光?
秦大福道: “原来是这样……还是余老哥你厚道,那侍郎家,的确得罪不得。”
秦大福又给余满山倒了一杯酒,敬酒道: “说真心的,余老哥,真的一点都余不出来吗?”
秦大福把右手的酒杯用左手接了,然后伸出右手,右手拇指抵在食指指节上,展示出那一小节手指: 就一点儿,余老哥,真的,我要得不多,不过就是想在万家脚店那里搬回脸面罢了。
看这秦掌柜的态度,又是花钱请酒,又是伏低做小态度极好的,要不是他是方地主的女婿,余桑真想一口就应了他了。
但是,他既是方地主的女婿,又开的价钱低,她家也不是那富裕的人家,真正是一文钱都要抠掰着计算的,又不能告诉秦掌柜真实的价钱,就算告诉他真实的价钱,他怕是要吓一大跳,并不会买,那肯定还是去县里卖,既赚钱,又隐秘。
余满山想的也是这样,他面泛难色,微摇了
摇头,歉意拒绝: “要前几天你来找我,你说余一点出来,那我肯定就答应了,现下真是难了,我这几天狠去县里卖了几次菜,那田里几乎都要摘光了,剩下一点都应承那侍郎家的了。
“我家就一佃户,那侍郎家,我是真的不敢得罪的,秦掌柜,真的对不住了,还破费你请我吃这顿酒……
看余满山真是铁了心一点都不卖给他的,秦大福立马变了颜色,没刚刚那么态度好了,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僵硬起来。
方老头听余满山这么拒绝,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地主!
尤其是当着他女婿的面,余家不过一介佃户,他这个地主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他还不给脸!
他也是种地的,那田里的菜,就算那侍郎家的订了,他就真不信一点都余不出来!不过是报复他平日里对余家抠搜了一些罢了!
方老头当即冷“哼”一声。
余满山很有眼色,但他肯定是不想答应秦大福的,这迎合方家,哪有真正可以到手的钱重要?余满山站起来告辞。
秦大福看事不成,态度早不如之前,又心疼这顿酒菜钱,余满山说要走,他挽留都不想假装一下。
方老头更是冷着脸一声不吭。
余满山牵着余桑回去,这下真是把方家得罪得狠了!
之前方老头就威胁她家不给她家佃田了,余桑跟余满山说: “爹,你再去问问有没有田卖吧,万一方翁翁家不给咱家佃田可怎么办呀。
余满山摸了摸余桑头,没有说话。
两人回到家,魏老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