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跟余满山商量完就去堂屋,检查下檐下堆叠的木头干得怎么样了。
她看到方二郎提着杆秤从杨家院子边过来,看方向,是要回家去。
她心里有了些怀疑,开口问:“方二郎,你哪来的秤啊?”
“杨家借的啊,咋啦?”方二郎边提着秤边往家去。
“你家不是有秤吗?”余桑问。
方二郎:“我家秤被我大舅借走了,我翁翁叫我来杨家借呢。”
因着余桑长得可爱,方二郎就比余桑大两岁,对余桑态度还行。
魏老太一来堂屋就听到了方二郎说的,脸立马黑了,她冷“呵”一声,倒没有说多的。
这明显杨家前天是托辞,就是不借她家秤,她家去问就是秤被借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
而方家去借,杨家立马就给了。
她可不信杨家借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的秤这么快就还回来了。
这个杨家......太势利了些!
接下来几天,给万家脚店送菜,余满山没有自己去,而是交代了余大郎和余二郎两个送去,以后至少还要送好几次以上,不能每次都他去,家里还有很多活指望他干呢,就送菜这个事,刚好锻炼下两兄弟,也让他两长长见识。
倒是预订的那个大户家,地方不好找,他亲自送了去。
几天后,余家又得钱395文。
家里总算是有1贯以上的钱财了。
这一天,周家的王老太突然来余家堂屋门口说:“隔壁刘大丫要不好了,躺在床上要死了!她爹好像卖了田地还钱,没粮交秋租,已经逃了好多天了。”
魏老太正坐在堂屋里,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啥?要死了?”
她立刻站起来,道:“走,去看看。”
余桑几个也听到说话声,全部出来看,也跟着两个老太太往刘家去。
好歹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刘老赖虽不靠谱,但刘大丫还是不错的,人又勤快,有时候也会帮帮邻里,哪家要是过生办席之类的,她洗碗帮忙也勤快。
之前是知道她爹好多天没回来了,但终究也只是邻居,刘大丫也不小了,平时能自己过活,不用人管。
刘家的草房比较低矮,好些年没整修了,大冬天的,刘家也没开窗通风,进门就闻到一股闷味儿。
刘家统共也就两三间房,几步路过了堂屋,就是刘大丫的房间,房间昏暗又窄小。
余桑看到刘大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灰黄色的蚊帐挡了大部分视线。
魏老太走到床边把蚊帐捞开挂起,她推了推床上的人,呼唤:“大丫,大丫。”
刘大丫完全没有回应,躺在床上不动。
周家的王老太伸头凑近仔细看,又伸手摸了摸刘大丫额头,惊道:“发烧了,脸烧得通红!”
魏老太也伸手摸了摸刘大丫额头,“滚烫啊。”
她扒了扒刘大丫被子,有两床被子盖着,倒也不薄,应该不是在床上躺着冻病的。
王老太问:“怎么办啊?”
魏老太迟疑:“要不烧碗姜汤给她喝吧?”
大家都不富裕,肯定是不愿意出钱给刘大丫去请郎中来看病的。
余桑上回生病,耗空了余家的家财,魏老太都有些怕了。
王老太嗫喏了下嘴巴,只道:“只能这样了,听天由命吧。”
两个老太太还是热心肠,挽了袖子就往刘家后厨去,魏老太吩咐阿李:“你去拾掇条冷水巾子,给刘大丫额头敷上。”
刘家后厨没开门,一片黢黑,魏老太把后门打开,才亮堂能看清。
她揭开锅盖准备舀水烧姜汤,揭开锅盖一看,里面不知道用什么干菜叶子用水煮了一锅没吃完。
里面既无米粒,也无油水,更是连麦粒高粱粟一样都没有!
王老太惊呼:“这哪里是人吃的啊!”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