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翻过一天。
第三天, 江画又一次夜访安德罗夫居处。这一次两人只说到半夜,她就早早离开了。
“圣女离去时衣衫好似有些不整齐。”负责监视的牧师呐呐自语, 随后问身边还在气喘的眼线:“确定骑士长看到圣女了吗?”
“确定。骑士长阁下还上前询问了圣女。”
“哦,这样一来……”
……
“圣女这几日白天都会去修女堂, 好似在像离任的安琪前圣女阁下寻求什么帮助。”
“安德罗夫的动作有些大了……他开始频繁联系交好的红衣主教, 而向来与他关系不那么好的几位红衣主教, 最近也几次接到他的邀请。”
“安德罗夫面见了教皇冕下。”
“不知道他与教皇冕下的交谈内容……但事后冕下面有怒容, 而安德罗夫离去时忧心忡忡。”
“他难道向冕下坦白了吗?不、不会。如果坦白的话, 这两天夜里圣女就不会总是满脸绯红地离开他的居所了。”
“或许是在试探……?而教皇冕下显然无法容忍这种苟且之徒。”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否则安德罗夫一定会想到脱罪的办法。”
……
月明星稀, 做完晚祷的圣子仍是神圣的样子。
他表情虔诚恭谨,面向女神塑像, 一步步后退着离开祈祷室,好似真的是一名全身心都在侍奉女神的信徒。
然而他的脑海里, 却是一句句分析、报告在汇总。
关上祈祷室的门,他才转过身,看向明显已经等了很久的牧师:“圣女,今夜也去‘拜访’安德罗夫大人了吗?”
“是的。”
圣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让他一瞬间从神坛上回到了人间。
他上前一步, 挥手为牧师弹下因为在夜里站了太久而沾染在发梢的露水, 低垂的眼睫带着几分忧郁:“那么开始。”
……
“砰砰砰——”
“彭——!”
先是急促大力地敲门, 紧随其后的又是门被大力踢开的声音。
相对而坐的江画与安德罗夫默契对视一眼, 随后都做出疑惑之色, 看向书房门口。
“安德罗夫大人!接到警报!圣女——”身着银底金边盔甲的骑士团小伙子激动地报告声戛然而止——不是说……
“圣女,在这里?”小伙子身后,第二红衣主教爱德华、圣骑士团骑士长马修等人互视一眼,片刻后,爱德华出声。
安德罗夫露出被打扰的不悦:“不是接到警报吗?怎么都不说话?”
江画站起身,向站在门口面露尴尬的几人行礼:“愿女神的光辉赐福于您。几位阁下,不知警报是怎么回事?我依稀听到圣女什么的?”
爱德华、马修等人沉默。
现场的气氛陷入难言的尴尬。
身处队伍最后方的圣子发现前面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不像是抓到了红衣主教与圣女苟且的样子。
他走上前去,“爱德华大人?”
爱德华回头看向通风报信的圣子,头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一些动摇。
或许早在安德罗夫告诉他,圣子将要利用如此肮脏的手段设计安德罗夫时,他就已经动摇过了。只是直到这时,直到彻彻底底看完了全场阴谋,他才终于相信:以前那个神圣高洁的圣子,或许一直就是一个假象。
而他,这个被圣子的礼仪周全,信仰虔诚所打动的顽固又愚昧的老头子,正是被那些假象蒙蔽了。因而即便不是非常认同温和派,他还是不遗余力支持圣子,认为圣子会给教廷带来新的辉煌,甘愿做了圣子手中的刀。
——但是哪有什么新的辉煌!
这种心思肮脏的人如果成为教皇,只会玷污女□□声,泯灭女神的荣光!不会为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