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正闭着眼养神,闻言立马坐直,探着头看向江画,“福晋,您醒了?还难受么?头可晕?”
江画静静看着她,表情麻木,不言不语。
绿芜渐渐没了声音,无措道:“福晋......”
“弘晖......”江画撑坐起来,面带希冀,做出自欺欺人的样子,“弘晖他,可好了?”
绿芜眼眶一红,哽咽着说,“福晋,大阿哥已去了......您......您要振作起来啊,大阿哥的身后事,还要您来操持......”
闻言,江画眼中光彩渐渐黯淡下去,开始默不作声掉眼泪。
绿芜见此,也难过不已,想劝又不知如何劝她。室内陷入沉默,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偶尔响起。
门帘忽地一动,四爷大步走进来。
他坐在床边,握着江画肩膀安慰她,“你那丫头说的是,弘晖已经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后事......你是当额娘的,难道要只顾自己难受,不肯去送他最后一程,让他走也走不好吗?”显然是在门口听见了她们的话。
江画沉默良久,方面带痛苦地点了点头,似乎听进去了劝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不会让弘晖担心......”说到最后,她语带哽咽,怎么也说不下去的样子。
四爷手上微动,让江画靠着他肩膀,自己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
江画在四爷怀里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勉强扯扯嘴角,露出个笑模样来,“我没事......爷,您也、您也不要太难过,若伤了身体,我和......孩子都心里不安。”
四爷点点头,心情依旧沉痛,但是看福晋打起精神来,他也觉得心上的压力松了一瞬。
演了出戏,给了自己一个振作的理由,江画便迫不及待要做正事,“爷,现在几时了?我、弘晖他......我想去看看他。”
四爷皱皱眉头,打量了下江画。
福晋这几天没日没夜守着弘晖,一直紧绷着,今天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这会脸色惨白,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这会儿让福晋去灵堂,他怕福晋到时候受不了。
“你一日未曾进食了,先吃了晚膳,”四爷劝说道,“你晕了几个时辰,现在弘晖已经停灵在偏厅了,晚一些过去也无妨。”
晕了这么久吗?江画心中思忖,剧情里,四福晋也晕过一回,但因醒的早,那时正是忙乱的时候,身边人正好不再,才被人找到可趁之机撩拨。现在她直接晕过去,佟秀玉没挑拨到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后手?
说起来,四福晋因为一直怀疑弘晖之死是人为,又一直找不到凶手报不了仇,所以才失去理智发狂,才会在被佟秀玉的简单计谋设计后,无法抓住漏洞反击。现在换了她成为四福晋,她自然是不会发狂的。面对这个冷静理智的四福晋,佟秀玉还会假装流产栽赃吗?
有点好奇啊......
江画心里不着边际的想着,面上却是犹豫片刻后,才勉强点了头,示意绿芜传膳,转头对四爷情真意切说道,“爷也留下来用点,您看着......也太憔悴了。我知道爷心里不比我好受,只是为了我们强撑着。爷,您既然能那样劝我了,自己怎么却想不开?弘晖去了,我、我只有爷了......您要保重自身,不要让我,让孩子担心......”
这段时间四福晋饱受煎熬,但四爷又何尝好受了。只是他身为爷们,做为府里的顶梁柱,纵使也同样痛苦,也曾在夜里无人时落泪过,但在人前,他一直是坚强的。此时见自家福晋难过之余,还能体谅他,关心他,知道他的苦楚,心中也不由暖了些。
想到这是与自己相依相扶的妻子,他心中也有些动情,不再强撑着表情,浑身精气神似乎一下子被抽走般,原本捉着江画的肩膀让她依靠的动作也稍稍变化,变成他环抱着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