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以此要挟我必须按计划行事,否则便将我下毒之事传播出去,我不得已受他指使……而事到如今,他还胁迫我,要我给予他全部兵权……”
“这么说,是你与这羯胡密谋,害死了父王!”二王子乞敕激动道。
“乞辉”低头默认,带着绝望的口气道:“这段时日我一直惴惴不安,看到阿兄日渐消瘦,我愧悔无地,每日陪伴阿兄,也是因为心中负疚……
“今虽达成目的,可我良心难安,阿兄濒于死亡的喘息日夜折磨着我,我难以饶恕自己,唯有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尹云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为了增加自己说辞的可信度,还提前使用了道具“真心巧克力”,一个小时内他所说的任何谎话,不涉及谎言真相的听者都会信以为真。
一时间,除邢桑外,所有人都被他真实的演技与拙劣的谎言所迷惑,既对哭哭啼啼的“乞辉”心生厌恶,又庆幸还好他说出了真相,他们才能得知事情原委。
一位长髯蓬蓬的老臣问:“那真正的遗诏在何处?”
“乞辉”道:“阿兄传位给了世子,调换遗诏的那天,我便已将其烧毁。”
听到此言,乞澜睁大双目,心中涌起一阵失而复得的狂喜。
但随即,他意识到必须除了乞辉和邢桑,自己才能即位,于是便拔剑起身冲向邢桑:“你这奴子,害死我父王,今日吾便要将你手刃!”
起身的不止乞澜,还有二王子乞敕和两名氐族老将,他们怒火中烧,手中紧紧地握着刀把。
尹云影垂着脑袋,唇边溢出一丝微笑,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
被这么多人包围,邢桑就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他可以放心使出“畏罪自杀计”脱身了。
然而还不等他拿出藏在座位旁的匕首,便听到一声惨叫,抬头只见世子胸前插着一柄军刺,衣襟前鲜血淋漓。
大殿上尚回荡着乞澜倒地前的惨叫,电光火石之间,邢桑又连杀两名试图制住他的老将,转身间拔出大王子胸前的军刺,一个回身,抛向大殿正前方。
尹云影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武器朝他飞来,却来不及躲避,只听得“噗嗤”一声响,那把染血的军刺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若有玩家在此,就能看到他的血条正在狂跌。
死前的最后几秒,尹云影咬紧了下唇,在心里骂娘。
他妈的,邢桑这小子,够狠!
殿中,连杀数人的邢桑捏着二王子乞敕的脖子站在中央,周围敌人环绕,他却丝毫不惧,面色冷静沉着得可怕。
纵使是之前骂他为“乳臭小儿”的西羌首领,此时也不由暗暗钦佩他的心性与胆魄。
此子着实有两下子,论单打独斗,在座之人怕是无人能敌得过他。
眼看着叔父和兄长相继死去,被扼住了脖子的乞敕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嚣张。
感受到脖颈上随时可能使他毙命的力道,他头皮发麻,膝盖战栗,惊恐地说道:“你、你莫杀我,我是,狐妤之兄,我还,可以给你兵权。”
他的话倒是提醒他部的酋帅,既然现任的“大单于”乞辉和下任的世子乞澜都已身死,接下来谁来继任大单于之位是个问题。
难不成要让眼前这正畏缩求饶的二王子即位?
又或是战战兢兢躲在侍卫身后的三王子?
众人纷纷在心中摇头。
他们听命于氐王,是看中乞晔能凝聚多部之力,带领他们杀入中原,而氐王的这两个儿子,显然没有资格。
一时间,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二王子颤抖的声音在殿内断续响起。
“打个赌如何?”默然良久,邢桑声音沙哑地开口。
他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乞晔之死的真相在此刻已无足轻重。
他道:“大单于已死,在座之中,唯有我能统领众部,夺取中原!”
好狂妄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