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父王败了?”慕容锋霍然起身,面露惊愕。
斥候兵垂着头应声,虚弱道:“魏军使用了一种极为可怖的武器,犹如天雷劈落,迸射火花,将城墙上的防御烧成了灰烬。”
鉴于之前亲身经历过烟/雾/弹的攻击,慕容锋丝毫不怀疑他口中所述的武器的真实性,不由得心中骇然,魏国何时出现这么多古怪武器了。
旋即,他拧着眉头问:“那父王呢,可有安全撤离?”
“属下是自东河郡渡河而归,只听闻魏军先一步堵塞了绵口通往定山郡的关口,大单于应是被逼往椽县撤退了。”
“这姓步的,果真奸诈无比!”慕容锋唾骂一声,尔后几乎未做思考,一把拿起武器大步走出门口,朝门外亲兵道:“传令大营,立刻集结三千轻骑,随我疏通关口,救出大单于。”
“诺。”
慕容锋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当天早晨收到消息,下午便带领军队出城,策马朝东而去。
他满心以为只要能驱散阻塞关口的魏军,便可救慕容辽出来,谁知才出城没多久,便迎面对上了一支蒙面大军。
这支军队来势汹汹,不等他探明身份,就不由分说地朝他们杀来。
彼时太阳已经西落,天光昏暗,树影模糊,仅留下了蒸人的暑热游弋于旷野之上。
两军在被西山衔吞的夕阳下,犹如一群争夺领地的黑色野兽般迅速地厮杀在一起。
虽然蒙着面,但敌方的髡头实在太过醒目,甫一交战,慕容锋便判断出了这是宇文部的军队。
想起太子和宇文部的关系,慕容锋眼中燃烧起灼灼怒火,咬牙切齿地咒骂:“慕容洸,你好生歹毒……”
此时派兵来刺杀他,除掉的何止是他这个弟弟,显然那个虚伪之徒已经按捺不住其想要坐上王位的野心了。
宇文部乃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击杀慕容锋,故而并不在乎杀敌多少,特意派遣大部队阻拦鲜卑骑兵,主力军则全朝着慕容锋的方向围攻而去。
纵使慕容锋身边有亲兵围护,在这般针对性地进攻之下,也逐渐陷于疲惫,难以抵抗。
在险些被一支箭矢射中面部后,慕容锋终于做下了决策。
他不能死在这里,倘若救出父王已是无望,那至少王位他要夺得,今日之仇也必须要报。
于是他果断放弃作战,在几个亲兵的保护下突出包围,扬鞭策马而逃。
带兵刺杀的宇文部将领立即下令前去追击,然而手下的军队却被剩下的慕容部军队阻拦,最终只有少部分人追了上去。
随着暮色合拢,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慕容锋及其亲兵的马匹终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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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锋逃了?”慕容洸感到恐慌,若不能将其一击致命,待到慕容辽回来,事情恐怕难以收尾。
他面色微白,连忙追问:“可知其逃向何处?”
“是向北而逃,左大将已派遣军队前去追击。”信使恭敬地回答。
慕容洸稍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告知舅父,让他加派人手搜索,一旦发现其踪影,不留活口。”
“诺。”信使应下声,悄然退出了大殿。
才商议完刺杀一事,慕容洸尚未安定心神,这时,又一名慕容辽的部下匆匆前来禀告消息。
“中墩城被破,大单于被困绵口,请殿下速派人相救。”
“父王被困了?”慕容洸先是诧异,旋即反应过来后,却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眼下慕容锋不知所踪,自己若派兵救下大单于,便是大功一件,若是救不回……
——救不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慕容洸陡然心跳加速,握紧拳头道:“命广武将军率领三千兵士,立刻前去援救大单于。”
“三千兵士可足够?”
慕容洸稍作停顿,继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