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姜舒感慨道:“待到将来报社落成,此篇会以你我之名共同刊印。”
谢愔安静含笑地点头,用漆黑明亮的眸子注视他问:“昨日写的呢?”
姜舒愉悦的神情倏然凝滞,旋即动作缓慢地从文书下抽出几张稿子。
瞥见那纸张单薄的厚度,谢愔微微扬眉:“仅此?”
“昨日有些繁忙,所以……”
“今日补上。”
“应该的。”姜舒不是很有底气地回应,在将稿子递出时忽而察觉不对。
等等,他现在是太守啊,又不是写手,为什么都来古代当官了还要被人催稿?
然而抬头看到谢愔光映照人的容貌,姜舒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心道罢了,就他这懒惰性子,不被人催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这丢一边了。
谢美人长得好看,文采又好,还能免费帮他修文,拥有这样的催更编辑,他还有什么不满呢?
就心甘情愿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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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秋以后,北地的气候愈发寒冷,百姓早起干活时不得不再多裹上几层麻布衣。
这一日,密阳城内的街巷似乎比往日还要热闹许多,尤其是郡府所在的广延街,道路上来往的皆是背着布袋步履匆忙的男子,年纪自幼童至青壮皆有。
外地行商不知其中原因,询问过路的农人,才知今日是两校开学的日子。
秦朗也是这些学子中一员。
自从来到密阳,他们秦氏一族仅剩几人的境况就好转了许多。
从兄得到郡守看重,担任了郡掾祭酒,父亲的病也早已痊愈,如今还做了郡学的律学博士,秦朗的生活平静下来,自然也想要学些本事为生,故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便去技校的武学报了名。
这一决定出乎家人预料,不论是秦商还是父亲秦棠,都觉得他应该去上郡中的庠序,而不是去武学。
但秦朗心中自有打算。
一来,既然家中已有人从文,他再学习这些也没有必要。
二来,之前在匈奴统治下为奴的那段经历也带给了他很大的感触。
当下世道不平,将性命托付他人并不稳妥,唯有自己武力傍身,才能保护好亲人,这是秦朗决定上武学的根本原因。
将理由解释给从兄听后,秦商最终赞同了他的想法,于是今晨,秦朗便提着一只装着学牌的小包来到了雁栖里的技校门口。
技校生徒多是庶民出身,大家穿着普通的衣裳在门口排队,脸上怀着期待又紧张的神色,一个接一个地由门口守卫检查完学牌后入内。
根据这些人的外形,秦朗基本能判断出他们是哪个学院的。
穿着最为朴素、手上带着老茧的多半是去工学和农学的,提着药箱的必然是去医学的,身材魁梧、神采奕奕的应当都是和他一样去武学的。
秦朗盯准了一个高个大汉,跟着他一同入校,尔后顺着路牌绕过了几道长廊小院,果然来到了挂着“武学院”牌子的二层小楼前。
他们来得算比较晚的,进入屋内,堂中席位已然坐满了身材精壮的大汉,这些人彼此之间都还熟识,正情绪高涨地聊着天。
“我这半辈子,先是做了燕峤郡兵,然后又做了密阳兵,剿匪杀敌杀匈奴都干过,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坐在学堂里,这可够新鲜的。”
“别提了,让我扛刀上阵没问题,要识字学兵法还真没甚把握。”
“哈哈吴章,你不是怕了吧?要是不行趁早回去,让你手下的兵替你来。”
“你小子闭嘴,那群新兵,等他们谁能打得过我,拿了我这什长的位子,再来替我上课不迟。”
秦朗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应该是密阳守城的郡兵武吏。
“诶?这小孩未见过啊!”突然有人发现了秦朗的到来,大声询问:“你不是军营的吧?”
秦朗摇摇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