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心长得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在斑驳的琥珀色中还夹杂着一些七彩的颜色吧。
只有傻子……
而她就是一个傻子。
珊迦匍伏前进爬到时空传送器的旁边,惊讶地发现那个搜索祭司竟然将主端的出口留在森林中。她开始拉开它,并小心地不去碰到那块以七颗黑宝石镶于银盘的硬板。时空传送器开始松开并卷动,珊迦张大嘴巴,然后胞囊开始在地腹中收缩,引起一阵尖锐的痛楚——一天之中将护甲叫出来两次是克撒当初在设计时所没有想过的,但是其实她至少可以做到五次。半液体似的东西在她衣服边流动着。
她走进松开了的时空传送器,它绕着她打转。等她碰到中心点,那黑色圆盘就缩小一半并向上升到她的腰部。珊迦压抑着她对时空传送器的憎恶。那种下沉和窒息的感觉比随着克撤到时空交界间还要难受,而胞囊更让痛苦加倍,它在地腹中涨大了起来。
觉得自己恐怕在还没到非瑞克西亚前就要爆炸了。
因为她拉开了在森林中的主端入口,因此留在非瑞克西亚的另一端在珊迦到达时也松开并缩小了。任何一个非瑞克西亚人看到一个卷着时空传送器出现的纽特都会觉得很奇怪。她看见许多定了锚的时空传送器,通常这附近会有一些复仇者在守卫着四重天,他们若是看到了她,一定会马上将她消灭。看来克撒一来到这儿就把它们都铲除了,至少已经有某人这么做了。
不浪费,不奢求,四重天比地印象中还要丑恶,充满着苦辣的空气以及从空中的煤烟云层降下的油腻灰尘。虽有上千个火炉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全身紧绷。放置那些时空传送器的坑中看过去是一片胆黄惨绿,以及代表疾病的虹光紫色。没有一样东西是活的,除了臭气冲天的油,只剩下一堆堆连火炉部用不上的碎岩石。
看不见任何一个活着的非瑞克西亚人或是纽特,什么都没有。
珊迦对这样的好运半喜半疑,珊迦把那发亮的时空传送器从脚边捡起来。拿着它可弯曲的边缘,她把它往反方向卷。圆盘卷起并渐渐缩小到只比她的手掌大一点点,宝石则分别突出在两端。
把时空传送器收进她的腰带和护甲间,珊达慢慢抬起她的记忆。
非瑞克西亚是没有太阳的,尤其是在这里——四重天。远离火炉,这里的光特别刺灼,持续照射而且连影子都没有。然而此处还是她的家,或者说曾经是;记忆慢慢涌回。
在滑溜溜的斜面上走着走着,地平面慢慢扩张,此时珊迦眼中所见的正可解释为何她能这么顺利地回到非瑞克西亚来:正前方,就在通往血肉之殿的方向,空中的煤烟云已染成红色,火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