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和米斯拉之间,态度比语言还重要,而老鼠表现出了正确的态度。
“有可能吧,”克撒承认,他的目光渐淡,回复正常。“我每次都得更新我的自动化系统,我发现我会遗忘。而记错和遗忘两者间只有一步之遥。”
克撒举起手来,犹豫地大步走向老鼠——走向米斯拉。然后停下来碰触着这个尚未验明正身的弟弟。
“长久以来,我一直梦到这一幕,我梦到我想办法跟你说到话,提醒你当我们还活着时来不及看见的危机。我从来不敢想你竟然会找到我,真的是你吧,米斯拉?”
此时没有人看得见克撤移动,但他却动了,他张开手放在老鼠的脸颊上。即使珊迦知道克撒变身的速度快过举手投足,她也吓到了。
至于老鼠自己——老鼠之前还不相信珊达警告他克撒似神不似人——他在克撒修长优雅却简直没有生命的手指下变得脸色死白,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失去力气:他差一点就要昏过去,而克撒的好奇心让他还直直站着。
“他们取下了你的皮,米斯拉,将它包在那些可惜的怪物身上。
你记得吗?你记得他们来捉你吗?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老鼠无力的手脚开始颤抖。珊迦连气都不敢喘。她一直不相信克撒是残忍的、粗鲁的。他在疯狂孤独的状况下活了这么久,已经忘记平凡的血肉之躯有多么脆弱,尤其他是个比非瑞克西亚的纽特还要平凡的人类。她确定一旦克撒知道他在做什么时,他会二话不说地立刻治好被他弄伤的身躯。
但是克撤并没有发觉他正在对这个册边从伊芬宾卡带回来的年轻人所做的有什么不对。老鼠像一只受困的蛇般扭动着。血从他的鼻子流出来。珊迦冲进了那金色的光芒之中。
“住手!”珊迪拉住克撒向前伸出的手臂。她这么做的后果可能会让她变成一只山顶上的苍蝇。“你会要他的命。”
突然间克撒的手又垂下了。珊迦踉跄地退回,看着老鼠瘫了下来,她几乎站不稳脚步。
“他的脑中什么也没有。我找寻我所要的答案:非瑞克西亚人何时去找他的?他有反抗吗?他是自愿投降的吗?他有呼唤我吗?他没有答案,珊迦。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弟弟的脑子竟然和你的一样空。我不懂。我找到你那时已经太晚了,所以伤害已经造成。
但是如果米斯拉已经不是米斯拉,如果他的脑中已经没有原来该有的记忆,他为什么又是如何回来找我的呢?”
珊迦知道自己的脑袋是空的。她是非瑞克西亚人,是一个在黏糊糊的大槽里被造出来的纽特。她缺乏想象力、伟大的想法或野心,甚至羞辱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论那羞辱是来自克撒或基克斯。
而老鼠不一样。他的四肢不自然地弯曲着,脸朝下倒在地上。
“他是一个人类,”珊迦陷入了一片混乱。她努力使自己平衡,又要保持距离。再靠近一步她就会成为一个必须仰望克撒双眼的孩子。她十分愤怒。“他的脑子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不是一本你看过即丢的书。”
克撒用脚将老鼠翻了个身,粉达不知道老鼠是否还活着。
“这只是第一个。之后还会有其他的。有一就有二;一定还会有更好的。如果我没学到别的,至少我学到了这一点。我一直找错方向了,以为我必须到过往的时光中才能找得到米斯拉和真相。因为我没有在找米斯拉,所以他也找不到我,即使他很想找到我。一旦我厘清楚了,就会发现属于他的真相渐渐出现了。我看得见他们,粉达:一排的米斯拉,每一个身上都分别负载着一点真相。他们会一个接~个出现,直到有那么一个带着全部的真相一起出现。”克撒往开着的门走去。“没有时间了。”他停下来并大笑。
“时间,珊迦……想想看!我终于发现打败时间的方法了。我要从头来过,别打扰我。”
他疯了,珊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