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这半年多,基本上都在军营里窝着,军营里没什么乐子,盛景唯一能给自己找的乐子,就是往死了训军营的这些兵。
刚结束一场训练时,周围有声音躁动起来,盛景视线里出现一道人影。
“殿下。”
辛沉这段日子挺忙的,算起来比起一开始天天来看,这半个月来看的频率减少了,基本上三五天才过来一次。
盛景转过身来,看着辛沉朝着他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算起来两人似乎好久没有见面了。
辛沉心情似乎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隐约藏着几分怒意。
她迎上盛景的目光,在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停顿了片刻,眉眼的怒意被她掩在眼底,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脸上表情明显柔软了不少。
辛沉定定的看着盛景许久,有些欲言又止,眼神也满满的复杂,想起她刚刚收到了密报,再看看眼前的盛景,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盛景见辛沉一脸纠结的望着自己,一下子被她小表情逗笑了,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盛景的笑声,辛沉回过神来,抬头看见盛景那张清朗的脸颊,双眼澄澈分明,心底不由的又泛起酸来。
“怎么了?”盛景问道,见辛沉微垂着头,也不看它,而是轻轻的说了句,“盛景,我好心疼你啊!小小年纪的你,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挫折,上天为何对你如此不平?”
盛景怔了下,表情有些茫然,看着辛沉抬起头,用一张泛着水光盯着他,连眼睛也不带眨的。
“等一下?我又出什么事了吗?”盛景有些懵的看着辛沉。
辛沉委屈的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抽出佩剑,手上一个用力,泛着冷意的剑插在桌子上。
盛景看着微微发颤的剑柄,又抬头看了看辛沉那张写满委屈的小脸,放轻声音问道:“殿下,请问我又受什么委屈了吗?你又打算给我出气吗?”
辛沉走到盛景的跟前,表情有些凝重,用一种艰难至极的目光看了他良久,说道:“盛景,你不要难过,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眼瞎了,我要你。”
盛景:“????”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辛沉情绪很不对劲,在盛景面前瞎表白一通,连一句明白话都没留,就走人了。等到辛沉离开后,盛景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盛景收到了从大齐传来的消息,信里说他们不想少主在客居他国,已经开始密谋造反的事宜了。为了让盛景从大齐世家中彻底脱离出来,他们私下和盛家做了个交易。
那就是盛家对外发出通知,说盛景已经不再是盛家的人,即日起盛景的所作所为与盛家没有任何关系。
盛景目光落在这封信最后的落款,神情有些怔忪,脑海里突然闪进了辛沉那张脸,看着他的那双眼满满的都是委屈。
只是这委屈,不是在为自己委屈,而是在为他委屈。
盛景心绪有些怅然,再看着信封里的内容,沉寂了良久,发出一声很轻的感叹,低声道:“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回少主,数日前大周兵临云城十里之外。”
是辛沉给他出气了。
听到这话,盛景眼底闪过笑意,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望向空中闪烁璀璨的星空,唇边缓缓的勾出一个笑,他笑着转身看向一旁的人说道:“看来我该回去了。”
回去,亲手把这片山河捧到她跟前。
辛沉攻下云城的第二天,从大齐的士兵里得知了一件事,数日前大齐皇帝在行宫打猎的时候出了意外,昏迷不醒,朝政大权暂时旁落。
大齐朝政不稳,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辛沉率领着大周将士一路西行,直逼大齐国都城墙之下。
辛沉立在城墙之下,看着那扇厚重的城门缓缓被人从里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光影的后面显现出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