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轿的太监,吩咐他们把大箱子抬到了三楼,锁进了三楼书库,这才打发轿夫去了。
宋甜带着紫荆去了和风苑。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和风苑的婆子们正忙着挂灯笼。
宋甜还没走到大花厅,就听到了隐约的笛声,走近了发现大花厅周围放下了帘栊,四周花木掩映,里面挂着好几盏白纱灯,灯光透出,再加上绿阴深处传来阵阵蛙鸣,晚风送来蔷薇花香,当真是仙境一般。
丫鬟掀开纱帘,宋甜走了进去。
大花厅内摆着一个大八仙桌,陈尚宫坐在主位,高女官辛女官和朱清源姚素馨各在两边打横。
宋甜含笑上前,给陈尚宫行了礼,又和四个女官见了礼,这才在对席坐了下来。
王府膳厨的菜肴自与金姥姥的风格不同,十分精致,酒也是上好的桂花甜酒。
自从秦英莲被送走,姚素馨待宋甜亲近了许多。
她起身执壶给宋甜斟了一盏酒,笑容甜美:“宋女官,今日你来的最迟,得罚酒三杯,来,我先敬你一杯!”
宋甜知姚素馨这是在提醒陈尚宫自己今晚迟到之事,微微一笑,并不狡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今日我被家事绊住了,因此来迟,是我的错,请尚宫责罚。”
陈尚宫正含笑看宋甜和姚素馨你来我往,闻言忙道:“那就罚你再饮两杯。”
宋甜也不推让,爽快地又饮了两盏酒。
待宋甜饮够了三盏酒,陈尚宫这才笑吟吟道:“宋女官,按照府规,销假的期限是今晚酉时三刻,这会儿才到酉时三刻,所以你并没有迟到!”
宋甜忙撒娇:“尚宫你骗我——你也得罚酒三杯!”
她上前执壶给陈尚宫添满酒盏。
陈尚宫笑得眼睛眯着,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宋甜忙又斟满:“尚宫,还有两盏呢!”
陈尚宫笑着直摆手:“哎呀,够了够了!不能再饮了!”
众人见宋甜哄得陈尚宫开心,也都笑了起来。
姚素馨脸上带着怡人的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宋甜这小蹄子,实在是不简单,堪称是她的劲敌。
也罢,过几日就要出发进京了,到时候再说。
宋甜等陪着陈尚宫品笛吃酒,一直过了戌时,这才各自散了。
回到摘星楼,宋甜卸妆洗漱罢,倚着靠枕,歪在窗前榻上对着白纱罩灯看书。
窗子上早揭去了雪浪纸,如今糊着轻薄透气的碧色蝉翼纱,晚风透入,十分舒适。
谁知舒适没多久,隔墙就开始热闹起来,很快沸反盈天。
宋甜熄了白纱罩灯,打开窗子悄悄往外看去,却发现小演武场上灯火通明,无数军卫正簇拥着赵臻在习练骑射,马蹄声、鸣镝声、箭射中靶子的声音、喝彩声络绎不绝。
细看了一会儿之后,宋甜发现原来赵臻在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在学骑射。
那人瞧着极不显眼,身材不高,却极彪悍,每每射中箭靶,引来阵阵喝彩,听声口正是赵臻今日去拜访的那位小李广贺承恩。
宋甜看了一盏茶工夫,觉得甚是枯燥,便关上窗子又去看书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她起身要去睡,发现隔壁小演武场已经安静了下来,军卫们都散了,只有赵臻跟着贺承恩,一遍又一遍地在练习骑马射箭。
宋甜熄了灯,倚在窗口看着。
前世也是这样,赵臻贵为皇子,却如同苦行僧一般,不管是研读兵书,还是跟着贺承恩习练骑射,亦或是一年四季每日清晨打熬身子,他都埋头坚持着。
宋甜看着就觉得枯燥乏味,可是赵臻却兴致勃勃,一遍又一遍地,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一天又一天地打熬身子……
前世宋甜就想问他了:你身为皇子,贵为亲王,为何如此能吃苦?为何如此能坚持?
你付出这么多,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