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迟迟会不适应或是起了疑心,也算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以后,邹夫人不再纠结,真正开始进入正题。
她对察迟迟说:“实不相瞒,我会来寻你,是因为一十三年前的一桩旧事。”
邹夫人说完这句,还得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后,才能继续开口。
她说:“一十三年前,我怀了一个孩子,怀上她的时候八个多月,想着离预产期还有好一段时间,在家里待得闷了,让丈夫带我出去外面透透气。”
现在想来,若早知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邹夫人宁愿闷在家里,也不愿出那趟门。
“我丈夫带我去海边看海,看着西沉的夕阳。为了准备生产,在家里待到无聊的我那天才总算又觉得活了过来,可回程路上,却无预警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下得又大又急,我们被困在路上,雷声一阵又一阵,打得又大又响,因为惊吓过度,我羊水破了,不得已,只好先到邻近的妇科诊所,先将孩子生下再说。而那天,诊所里也有一个准备待产的妇人──”
邹夫人说着说着,看向察迟迟:“那位女士,名郝春兰,也是你认知中的……‘妈’。”
先前吃过瓜,这回系统详细解说:【郝春兰与那诊所的医院两人是闺蜜,当年瞧见邹夫人他们开的豪车,穿着和举手投足也相当不俗,得知邹夫人诞下的与自己同样都是女婴以后,郝春兰动了歪心思。】
邹夫人说起这事,等同于要她再回想一次。
生产时因为孩子是早产,她只看了一眼,淋过雨的身体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隔天醒来再看自己女儿,只觉孩子圆润不少。
人家总说孩子一天一个样,她当时也很快就接受了,并没再去深究。
想到此,邹夫人顿时懊悔不已。
她又一次向察迟迟道歉。
这次为的不是别人,而是为她自己。
“是我当年没能护好你,让你被人抱走,还过得这样辛苦,迟迟,你是我那被偷换走的女儿啊!”
说着说着,邹夫人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从医院监控看见真相,还去寻那位“闺蜜”问了清楚,知道所有过程以后,邹夫人的心如坠冰潭。
她听燕霖重提过察迟迟的名字,知道了她出道以来是如何艰难,在那个家里活得是如何艰辛。
越查,邹夫人就觉自己的心如被刀绞。
察迟迟沉默,问系统一个问题:“所以,郝春兰是为了……让女儿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才让闺蜜偷调的包?”
系统:【正是。】
那察迟迟就明白了。
原来郝春兰心也不是那么硬,真的虎毒食子。
她对原身会比陌生人都不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重男轻女,而是单纯因为──原身不是她女儿。
是郝春兰,偷走了原身的人生。
别人的女儿,使唤起来当然更加顺手。
所以才会在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唯一一次翻身机会的高考,也要想方设法阻碍原身有任何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切的一切,察迟迟逻辑链都串起来了。
察迟迟垂眼,并没改变对邹夫人的称呼:“那么,邹夫人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
邹夫人擦干自己的眼泪,只看着察迟迟的眼神还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摇了摇头,说:“我今日来,还想特意拜托你一件事。”
邹夫人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坚定:“我不干涉你想回哪里,但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他们至今逍遥法外,我意难平,所以想请你同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当作最强而有力的证据,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问出话时,邹夫人内心忐忑。
在知道察迟迟有极大可能就是自己亲生女儿之后,她把察迟迟所有的作品都看过了一轮。
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