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萤的指节与手腕被她捏得咔咔作响,恬静秀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衬得她更加温婉。
诚如这《诡物当簿》中所言,诡物真不愧是诡物,奸险狡诈,诡异之处也并非常人所能想象。
从洛萤进入密室开始闻到的丝丝香气,到遭受到那毒蛇供给,之后翻开那《诡物当簿》,眼前出现的虚妄幻象,可不就是这秘字号房之内的诡异当物给她的下马威?
细细想来,可真是一个连环套。
初入密室之时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出自“鲛人烛”,让人不知不觉之间吸入,使人神志恍惚。
那不断攻击洛萤不听话的蛇兄自然是被“驱蛇竹笛”操控,直接奔着取她的命而来。
眼见着害命不成,用蛇兄的数次攻击扰乱心神。
若是旁人在此,被那丑蛇牵制,一番争斗后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坐下。
等到再翻开那当簿,看到那伪春秋笔杜撰而出的“执此当簿,以笔签名立誓,即为当铺之主,万物皆可当”的大字,倘若洛萤心志不坚,怕是早就一笔上去,自己的命也交到了这几个诡物的手中。
一环套一环,几个诡物可以说是分工明确,合起伙来搞事。
果真不愧是诡物!
封闭的密室之内寂静无声,挂壁上的竹笛,笔架之上的毛笔,一旁傲然挺立的灯烛一动不动。
镇诡镇诡,虽不知父亲洛永诚是如何镇压这些诡物的,但洛萤自有她的一番手段。
看着笛兄笔兄烛兄都在装死,洛萤不以为意。
敌不来,那我自去就是。
刚进门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若非她心怀谨慎,现在早已小命不保。
被欺负算计了自然要找回来,洛萤素来没有记隔夜仇的习惯,喜欢当场化干戈为玉帛,为世界和平做出一份贡献。
她微微侧头细思,好似自言自语。
“笛兄,烛兄,笔兄,真遗憾,看来你们不想一起开个谈心茶话会,那我们一对一对谈好了。”
洛萤的目光率先移动到笔架之上的伪春秋笔。
“我素来喜欢与文化人打交道,笔兄,让你我先对谈一番。”
她眼含笑意,语气轻柔,手段粗暴地把伪春秋笔直接从笔架之上扯了下来。
这伪春秋笔看起来平平无奇,看似与寻常毛笔没有什么区别,但笔管隐约有着如玉质般的光泽,晦明晦暗。
笔毫不知道是由什么动物毛做的,洛萤手指轻轻捻过笔杆和毛尖,笔杆冰凉,笔毫柔软,给她的手感甚至有些像后世的化妆刷。
洛萤若有所思,“笔兄,相逢便是有缘,不如你我一人一笔拜个把子?”
伪春秋笔在她手中动了两下,不知是在附和同意还是反对。
“不说话我就当笔兄默认了,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笔兄的笔杆好像是玉制,似乎很能值几个钱,我父留给我的资产不丰,银元银饼不知为何不翼而飞,不如笔兄这笔管借我试试卖个钱救急?”
这伪春秋笔肉眼可见地抖了抖,笔杆旋转,想要从洛萤的手中逃离,但此刻正被她捏在手中桎梏住,半分也动不得。
“哦?笔兄这是迫不及待了?真是我的好兄弟呀。”
看着毛笔抖动,洛萤感慨了一句,又捏了捏笔尖的毫毛,毫不费力地直接拔下来一撮,凝视半晌儿,似在思考价值几何。
“这笔毫似乎也并非凡物,也不知拔下来能卖得几个钱,就是委屈笔兄要秃毛一段时间了。”
见她说得越来越过分,似乎还要意欲再拔毛,伪春秋笔疯狂抖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笔尖凌空虚点,试图写出字迹来。
“笔兄有话说?”
洛萤眼前一亮,在周围扫了一眼,找出一叠宣纸铺在桌面之上。
“笔兄有何高见?请——”
她放下了毛笔在桌子上,似乎任由它写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