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没到半年时间,两人一起就上京去了。”
“你这一说,她那个表哥不也是在将军过来前两天才来村里的,现在真跟着去京城了。”胖妇人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通哥儿夫妻是看到什么了,才被灭口啊。”
“你还真当是表哥啊,一瞧神情就是相好,而且我听说,妖怪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会露出真身来。”马脸妇人挤眉弄眼道,“通哥儿估计晚上走夜路下山,不巧撞见了,真是惨啊,现在他们上京去了,指不定更要祸国殃民了,前朝就有那父夺子媳的事……”
野仲听着她们越说越兴奋,越说越下三路,便将把梳子给了她们,借故赶路离开了村子。他走到空旷无人的田野间上,摇身一变,又成了夜游神的模样,拔步向北,追着董二郎夫妻而去。
天已大亮,驿站里也整顿人马准备出发,也没有人看到野仲那庞大的身躯。他的掠过一个个凡人,最后凝视着被人群簇拥的那对男女,就算荆钗布裙,这位小娘子的娇艳明媚也远超他上天述职时见过的那些仙女。但她身上没有一丝妖气,确实是凡人。
怪不得她被村妇们如此诽谤,原来全出自嫉恨。
喧喧车马古驿道,野仲叹了口气,追到这里是彻底没了线索。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白天不是他当值的时间,便转身准备离开。正在此时,怀中的木牌散发出暖意。野仲拿出木牌,只见上面浮现出两行金字,乃是天庭法旨。
“土地遭逢此劫,天后震怒,敕令太岁神君彻查此事。”
过片刻,木牌又发热,这回则是他的顶头上司太岁神君的口谕,声音极为飘忽。
“尔乃夜游神官,悉知凡间诸事,土地一事,更是由尔上报,故此案遣尔主之,务必彻查。”
尽管太岁神君不在此地,野仲仍然躬下了身子。
“属下定当竭心尽力,不负神君厚望。”
木牌瞬间一冷,回复到原本模样。野仲把令牌揣进怀里,又向山林走去。这座山他早已检查过一遍,实在无甚新奇的。目光扫过山间的一草一木,仍停留在那株夕颜花上。此时夕颜花早已凋落,不见夜间的洁白娇柔。
他原地思忖片刻,传音道:“游光,现在可有空闲?”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大哥,现在是白天,我自然正在当值,你怎么如此问?难道昨夜录入妖薄一事出问题了?”
野仲苦笑着道:“确实出了事,还不是小事,我一时半会儿是忙不完。”他顿了一下,“我有件事情问你,如果雷劫的中心是一株夕颜花,我确认它只是一株普通凡花,那雷劫之后,它可能安然无恙吗?”
“当然不可能。”游光立即否认了,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如果你看见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当时成妖的东西,就在在夕颜花之上。”
野仲眼前一亮,“我知道怎么办了。”他说着摘下了夕颜花往空中一抛,催动神力复苏夕颜花的记忆。夕颜花能记住什么呢?不过是枝叶摇动,但这就足够了。时间缓缓倒退,一直向东飘的夕颜花突然向南摇摆,紧接着枝叶挺直向上。
“游光,你说对了,那玩意果然是在夕颜花的上面。在山林里成妖后,它向南方去了。”
野仲说完向南寻迹而去。
路途迢迢,星斗指北,半个月后郑照一行人看到了京城的巍峨城墙。皇宫的琉璃瓦片闪动着白光,红墙如同胭脂涂抹。一个身穿绯色罗袍的太监迎上来,在车外躬身道:“请各位贵人的安,奴才童喜,奉陛下的旨意请大皇子入宫小叙。”
董仁闻言看向张倩,张倩便笑着说道:“去吧。”他点了下头,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汉白玉铺就疏龙磴道,千株御柳拂烟,旌旗飞舞。
童喜瞄了一眼这位未曾谋面的皇子,只见他头发乌黑,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高大,看起来结实有力,全然是早年圣上的风采,便恭顺的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