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皱起眉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分辨李钊柏所言的真假,说谎时大多数人都紧张,而李钊柏说这些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说起这盘牛肉一样。
“如果你丢了她的话,怎么确定她还活着?”
李钊柏笃定的说道:“我当然确定她是活着的,我知道。”
“你后来见过她。”郑照问道。
李钊柏说道:“没有。”
“那你是把她丢在医院门口,还是福利院门口?”郑照沉吟着问道。
李钊柏挑了一下眉毛,“当然是医院门口,福利院的人流不行。”他说完吃了一口涮肉,口齿不清的说道,“S市有多少有钱人啊,光我就看过不少新闻,一堆生不来孩子的人都想要小孩,我女儿长得漂亮,健健康康的,肯定是被一个有钱人家领走了,她现在生活过得肯定比跟着我好。”
他越说越不像个话。
郑照看着筷子搅动,沸水里油花泛出,放弃探究真假,只问道:“她母亲呢,知道你丢了她吗?”
李钊柏听到这话却神色黯然,“她当然知道啊,要不然我怎么能混到六顺去呢?”
郑照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李钊柏讲故事。
李钊柏点燃一支烟。
“那时候我刚从老家出来,十六岁。做工吧,也没成年,有些厂也不要。就算有些厂要,给的钱也少。我当时年纪小,也不怎么挑,就寻思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就去了市西纺织厂。说起我运气还说不错,进去就是做质量检查,而且纺织厂你知道的,基本都是女工,有个叫程韵的特别好看,我就借着抽查质量的幌子,隔三差五就去她的工位上,一来二去,聊来聊去,我们也就熟了。”
“就像所有的小情侣那样,我们白天一起吃饭,晚上一起逛街看电影,手拉着手在马路上走,感觉话怎么也说不完,过了两个月,我们攒了一些钱,就住到一起了。”
“大约过了五个月,她跟我说她怀孕了。”
李钊柏把烟夹在手里。
“怀孕了能怎么办?那就结婚呗。我们那如果没到年龄就先摆个酒,于是我就去见了她父母,她父母很早,嗯,大约十几年前就来S市打工,租了房子。他们见到我也没说别的,女儿怀孕了那就同意了,只有一个条件,要十万块钱彩礼,可是我回家找了爸妈,只能凑到五万块钱,摆酒这事就吹了。”
“不能摆酒,我和他就接回到那个十几平米的小出租房,第二年,女儿出生。小家伙一开始皱皱巴巴,丑得跟猴子似的,没想到后来长着长着还挺好看。”
李钊柏把烟碾在烟灰缸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感到了后悔。
“后来吧,又有一个小姑娘喜欢我,我就跟她好上了。程韵没多久就发现了,她把孩子就给我仍在家里,离家出走,我去她父母那儿也没找到。家里都是孩子哭声,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孩子?第二天清早我就把她丢在了医院门口。”
郑照听完,心里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他看着李钊柏,李钊柏哈哈一笑。
“看来没骗到你。”李钊柏抬手喊来服务员结账。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小店,按照李钊柏之前制定好的行程,去附近一间蛮出名的庙,给他女儿祈福。
李钊柏的女儿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但他拜得很虔诚。
“佛祖保佑我大红大紫。”
郑照转了一圈,寺庙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他看着一会儿檐角,就绝对做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入乡随俗的向山门外小贩买了一条鱼,拎回到庙里的放生池。鱼在塑料袋中挣扎,鱼鳍上还套着绿色渔网,他拿起小贩给的刀,切割着渔网,顺从的玩这场自欺欺人的把戏。
“郑照?郑照!”李钊柏连声喊道。
郑照回神,震惊的看着手上的血,他是怎么割上去的?为什么不疼?
“你的手得快点去医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