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胸膛微微起伏，额间也隐约见汗。然而他进来后，半句话没说，直截了当地上前拽过趁卫杳转头看他，弯腰去拿刀的董丞，随即膝盖狠狠一顶，董丞没能撑住，重重倒地。
接着他矮身，死死压住董丞的脊背，让后者无论如何也起不来身。
卫杳星星眼地看着这一幕。
她觉得她老公可真像是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不过紧盯着直播间的观众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只看到一点白色的衣角，流云一样，眨眼间就从画面中掠过去了。
没等他们发弹幕询问是谁这么快赶在警察到来之前英雄救美，就见画面晃动，卫杳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紧接着直播间界面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
【就没了？】
【我还想看是谁救了我们红红宝贝儿呢。】
【等一下，直播好像还没结束？】
果然直播还在继续，但这继续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和结束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卫杳那边状况怎么样了，观众们舍不得走，就在一片黑的直播间里继续发弹幕。
没发几条，界面上蹦出一行字来，直播已结束，感谢观看。
原来刚才是卫杳没操作好。
现实中，董丞看着卫杳捣腾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沈陌的指点下才成功结束直播，一时愣住了。
不顾沈陌腿部愈发加重的力道，青年艰难地仰起头，以一种复杂到无法来用语言形容的口吻问：“你刚刚，在直播？”
卫杳“嗯”了一声。
“……有多少人看？”
“不知道，我没看。不过出了你拿刀砍我这件事，应该有个好几千万的吧。”
青年的表情逐渐变得空白。
沈陌来得快，加上赶到的时候有提醒餐厅的工作人员，因此餐厅经理这时候也进来了。
见董丞被沈陌死死压倒在地，旁边还落着把明晃晃的刀，餐厅经理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迅速冷静下来，让保安找绳子把董丞绑起来，又赶紧联络派出所。
有人接手，沈陌站起来，转头问卫杳：“没事吧？”
卫杳摇摇头。
直等赵锐慢一步地赶到，见卫杳没事，就和餐厅经理去到一旁交涉，卫杳这时才扑进沈陌怀里，委委屈屈地控诉道：“老公，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抱紧了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完了，还非常应景地嘤了一声。
沈陌拍拍她的背，低声说已经过去了，有他在，不怕。
卫杳抱他抱得更紧。
他于是又拍了拍她，冷而淡的目光在董丞身上停留片刻。
这个人——
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可以不用再留了。
这时，警车鸣笛声隐隐约约地传来，警察即将赶到。
趁警察还没上来，卫杳去看被绑在椅子上的董丞，赶着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没有。”
“那……”
虽说身份是恶毒男配，对她这个女主不管做什么坏事都能说得过去，但卫杳还是想知道，除却由施加在他身上的特质，他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才会坚持不懈地这样对她？
尤其这次，他是真的想毁了她。
他怎么能讨厌她到这种地步？
“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在一个小公园里给一个小孩弹吉他吗？”
卫杳摇头。
董丞继续说道：“当时我也在，我把你弹的曲子录下来了。”
“然后？”
“然后我发到网上，火了。”
“……”
“后来被你同学认出来，说曲子其实是你原创的，要我跟你道歉。我给你发短信说这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