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喝得有点多,他头有点晕,走路的步伐却依旧稳健。
喜娘在旁边说了一堆他都听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后大家都离开了,给了他一个喜秤让他掀盖头。
季睿拿着那喜秤发了半天呆,才终于向床的那边看去。
床上的女人身着大红嫁衣,本来她只是个妾,哪里有资格穿这大红色,只是季睿坚持而已。
余惜雪现在很紧张,她本来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能被赎身就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却没想到还能这般风风光光地嫁进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丞相府。
她坐得端端正正,双手却紧张地绞着帕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那个男人。
眼前的昏暗被一片光明所取代,余惜雪知道她的红盖头被掀开了,她慢慢抬起头:“大人。”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眼,让人一眼便沦陷。这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她大都见过,可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不会有他这么好看,更不会有他这般散发着成熟的魅力,穿着喜服的样子有如天神下凡一般。余惜雪的眼里满是痴迷。
然而她刚含情脉脉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见季睿皱了皱眉,她刚想探究这个人的想法,只见季睿手一松,喜秤垂了下来,红盖头重新盖上。
余惜雪完全弄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她只能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她知道,季睿这是离开了。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旁边红烛流出蜡水,仿佛泣血的眼泪。
馨园里,叶玉正在桌旁写字,大概是白天又陪着妙晴睡了一会儿,这会儿还没有睡意。
外边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叶玉听到了季睿的声音,不由皱起眉,急忙放下笔。
今日他不是新婚吗?怎么来了这里?
季睿是被人扶进来的,他的脚步虚晃。明显是喝了不少酒,已经醉得不轻了。
叶玉心里皱起了眉,脸上却是半分情绪都不显地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她问向扶着季睿的贴身小厮福贵。
福贵赶紧回她:“夫人,大爷喝多了。”
“今日是他成亲的日子,就算是喝醉了也该去雪夫人那里。”叶玉语气平淡地叙述,尽管她的心里其实已经不悦了。
“可是……”福贵也是一脸为难,“大爷他就是要往这里走,我们拦不住。”
“新婚之夜宿在别的院子里成何体统,快把大人送去雪夫人那里。”
叶玉虽然不管这后院之事,但也毕竟是这丞相府名义上的当家主母,一时间也确实把下人们唬住了。他们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把人往外袋。
然而季睿却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人:“滚!”被他推开的人后退几丈远,把桌子上的茶壶也碰倒了,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连叶玉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季睿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下意识就想离远一点。然而下一刻,摇摇欲坠的季睿就抱住了她。
叶玉起先只是不动声色地想松掉抱着自己的手,无果后挣扎的力气也大了些,可季睿那力道,就像是在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死也不撒手,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叶玉身上,叶玉不得不靠着桌子才能扶住他。
再好地伪装也坚持不下去了,叶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见众人都不动,语气又严厉了几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大人拉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大爷抱着自己妻子,他们哪里敢拉?
“夫人……既然大爷执意来您这里,不如就让他留宿馨园,雪夫人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福贵战战兢兢地说完,使了个眼色,一众人便麻溜地溜出去了。
叶玉面露无奈,她知道这下季睿留宿已成定局了,总不能让她扛着这个大男人去余惜雪那里。
“夫人!”妙晴从门外进来了,看到季睿,她也是神色复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