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你也有恃无恐,你们才是一路人。”
说着,又是一叹:“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多么可笑,有些话我不能同父皇说,不能同母后说,最后竟然只能同你说。”
元羲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她淡淡道:“女儿家出嫁前,难免会胡思乱想,况你又是远嫁。你且放宽心,你是公主,父皇又加恩宠,驸马家里只有敬着你的,绝不会叫你受委屈。”
嘉蓉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跟她们都说一样的话。”
元羲被她这么一挤兑,只得摊摊手道:“那你想我说什么,我本就是个再庸俗不过的人。”
嘉蓉听了这话,骄矜地抬了抬下巴道:“我也觉得你庸俗,偏生我处处被你压一头,连表哥都选你而不选我。论理说我父母俱全,又有嫡亲的弟弟,没有半点及不上你,屈居你之下,实在窝火。思来想去,我输给你的,唯有在政事上对父皇的襄助。”
元羲大约有些理解她话中的意思,歪了歪头问道:“于是你自请出降扬州?”
嘉蓉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眼中雪光凛然,一字一顿道:“我要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输于你。”
元羲抿了抿唇,轻瞥她一眼,道:“你的对手不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回府之后,元羲板了一张俏脸,同沈珏说了此事,沈珏觑着她的脸色,道:“当日之事确是我孟浪,未免夜长梦多,行了非常手段。但我记得殿下明明也没阻止我……”
元羲哼了一声,横眉冷对道:“你招的桃花,拿我作筏子。”
说罢拿起桌上茶盏,朝着门边猛砸了过去。一声脆响,瓷片飞溅,正要进门的侍女唬了一跳,接着,里头又响起好几声脆响,料想公主殿下是发了大脾气了。
老成持重的双鹤便道:“殿下现在不痛快,正同驸马发脾气,咱们先别去寻晦气了。”
其余人应了是,便都避开了些。
沈珏一边给元羲递东西,一边叹道:“殿下怀疑那几个新来的,何不直接赶跑了,还非得闹这一出。”
元羲手上砸个不停,嘴上道:“赶人多明显,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主出降,宫中又拨了几个宫人作陪嫁,元羲估摸着他父皇少不得要安插人手,便也按兵不动,只今日发作,叫沈珏一阵纳闷。
公主殿下砸了一整套茶杯,沈珏渐渐咂摸出味儿来,道:“殿下莫不是真的在生气?”
元羲瞥他一眼,轻飘飘道:“有什么事值得我生气?”
沈珏浮了个笑在面上,只道:“可不是,殿下最是大气不过。”
元羲拢了拢衣袖,淡定道:“行了,你走吧。”
却说公主与驸马成亲之后第一回吵架,吵过之后,驸马爷直接摔门而出。到晚上吃饭的的时候还未归,公主殿下冷了脸不闻不问,几个侍女便也不敢多说。
是夜公主房中熄灯不久,便有小贼摸上床榻。
红绡帐下,驸马不禁感慨:“怎的成了亲,还要这般偷偷摸摸。”
元羲漫不经心道:“你也可以不过来。”
沈珏撩起她垂下来的一束长发,轻笑道:“偷摸也有偷摸的趣味,便叫我想起从前同殿下在一起的光景。”
帐中昏暗,正应了他这话,暗度陈仓也有暗度陈仓的妙。
过了两日,天子便颁下圣旨,令沈珏代大皇子送嫁安平公主。
小夫妻两个成亲尚不足月余,却是要面临第一次离别。
“我走之后,殿下会想我吗?”临行前一晚,沈珏拥着元羲问道。
元羲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上来。这得你走之后才知道。”
沈珏笑了笑,道:“殿下真实诚,都不肯说几句好听话骗骗我。”
元羲眉头一蹙,问道:“你竟是想我骗你吗?”
沈珏额头抵着她,叹道:“殿下说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