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让她连灵魂都跟着颤栗。
元羲抬眼看到沈珏流着汗水的脸,心中迷迷糊糊地想着,真是太堕落了。
这堕落的极致快乐,是对这场冒险的奖励。
沈珏说她值得。那么他值得她冒险吗?
元羲把自己的脸埋在薄毯里,沈珏撩开她的长发,手指拂过她带着热意的脸颊,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而后轻手轻脚离开了。
他走后,她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白日里表哥问她:“为什么要把姑母留下的东西拿出来当彩头?”
她的回答再平常不过:“因为阿娘在我心里,而这些终不过是死物。”
她确实不需要凭这些旧物去怀念她,她在她心里,她随时便可想起。这
是她拿出悬黎珠的主要原因,但在某一个瞬间,她的脑中亦一闪而过试一试沈珏的念头。
原是并不确切的想法,只是沈珏众目睽睽把悬黎珠献给她的时候,她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在一开始就是希望他下去争夺这颗悬黎珠的。
也是在那一瞬,她清楚地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她在失控。他们的关系在失控。
真是疯的不行。
连澄儿都瞧出不妥来。
元羲拍了拍脸颊,东想西想了一会儿,重又闭上了眼睛。
黑夜再漫长总会过去,第二日又是新的一日。
庆典之后,此次外出公干的任务已算是圆满完成了。夏国使团在离开卫城前,元羲作为东道主送夏使出境。
两位主使走在前头,说了好些客套话。临别之时,慕容晔终究忍不住问起:“殿下为什么不问我?”
元羲笑笑反问道:“问什么?”
慕容晔眉头一拧,方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不问,自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并不重要。只要不妨碍她,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夏国五皇子还是夏国左贤王。
本也没有什么坊间盛传的一见如故。
昭宁公主眼里利益至上,先前所谓生气,也不过借题发挥,争夺谈判主动权而已。
原是他低估了她。她不是感情用事,而是权衡利弊。
慕容晔朗然一笑,抱拳道:“本王受教了。”
元羲微微欠了欠身,回道:“贤王殿下一路好走。”
夏国使团一行蜿蜒远去。
不日,元羲亦在凉州牧的热情欢送下,带着夏国使团和梁大人送的礼物,踏上了返回帝都的旅途。
旅途无聊,回程大家都十分轻松,不似来时急着赶路,一路上马吊牌局一直歇到哪开到哪。
九月再不用被临时拉来凑数了,裴忌发誓要靠上元羲这棵大树,早已投其所好,成了她的固定牌友之一。
相比较裴忌的殷勤热情,沈珏与元羲在人前一直淡淡的,是同僚之间正常的距离。
这一日,裴忌打完牌便来找沈珏,神神秘秘道:“方才顾大人同公主说了会儿话,公主一下子脸色都变了。”
沈珏垂眸不语,裴忌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追问道:“你就不好奇?”
沈大公子过了一会儿才
道:“没什么。陛下欲把太府寺拆出一部分来,另设少府监,掌管茶马互市的互市监便预备放在少府之下。”
裴忌张了张嘴,一时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新设的茶马互市论其属性,是在太府寺下,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冒出个少府监来。
他最终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少府监的主事者是谁?”
沈珏道:“还没定,陛下还在甘泉行宫。”
新的官职产生新的权力空间,且还有的争。
裴忌“哦”了一声,心中暗想,还是希望公主能掌管互市监,否则他这阵子下的功夫岂不白费。
使团一路走走停停,于仲夏末回到了帝都。
天还热着,天子与朝臣们都还在甘泉行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