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被谈论的贵人,她的身上时刻在生产着人们喜闻乐见的谈资,大家议论着她,亦渐渐对她心生亲近之情。
裴忌一念至此,笑了笑,叹道:“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有些人,天生便会交朋友,天生便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
沈珏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可不是。”
天子教大皇子不苟言笑保持上位者的威严,教他喜怒不形于色不教下面的人揣测出自己的真实心意,而这位未受君父悉心教导帝王之术的公主,却无师自通地走着另
一条路。
诚如裴忌所言,她天生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连他国的皇子,来帝都不足一个月,与她不过两面之缘,那一日赛马结束之后,他牵着马走向看台复命,远远便见他与元羲相谈甚欢。
他在一旁看过去,是一见如故的架势。
裴忌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这声叹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珏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裴忌却满怀忧虑道:“诚然公主与许多人关系都不错,但公主率性而为,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与他国皇子交往过密,总是有些瓜田李下之嫌。我就是担心公主会嫁到夏国去。她毕竟与我有恩,人也不错,一想到她或会远嫁,我便忍不住为她担忧。”说着,他顿了顿,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裴忌闲得发慌越发爱看热闹了,竟问出这样有失水准的问题来。
这会儿,沈珏正隔着元羲寝宫内室的珠帘,望着在不远处持卷阅览的公主殿下,不期然便想起了裴忌这话。
公主殿下目光已经落在手中书卷上,声音却自那头传来:“沈大人站在那看了本宫好一会儿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珏听了这话,撩开帘子大步往里走去,朗声道:“几日未见殿下,殿下气色越发好了。”
她垂头看着书卷,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颈子来,走到近处方才看到那白色的颈项处露出了一截红色细绳来。
他知道那是什么。
公主殿下已是沐浴完毕,身上鲛绡织就的寝衣却是穿得松松散散,连那小兜的绳子都露了出来。
这样望过去,自有一段风流在那头。
元羲抬头看着他道:“你来,便是为了说这句?”
沈珏笑了笑,道:“我来这儿,自是想殿下了。顺便想问问殿下,殿下给陛下的贺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元羲听了这话,一瞬不瞬看着他,在那黑色的眼眸深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道:“快了。”
所有送给天子的贺礼都会经过礼部,沈珏身为礼部郎中,问一句也属正常,只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彼此都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便道:“殿下送的贺礼,想必会惊艳群臣吧。”
元羲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沈
珏见此,又道:“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世人却还在担心殿下或会远嫁,当真是一个叫人唏嘘的误会。”
元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站起身来,手指点着沈珏的心口处,抬眼看着他,笑道:“旁人误会便误会了,只你不误会便可。”
沈珏不由在她耳边问道:“殿下怎的对沈某如此有信心?殿下同夏国皇子一见如故相交莫逆,可实在叫人误会。”
元羲慢悠悠问道:“哪一处有误会,说来我听听。”
沈珏便看着她道:“每一处。”
元羲认真看着他道,拉长了调子道:“原来是为了说这句。”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道:“是慕容德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不过是说她乃人中龙凤,是他看走眼罢了。
这个来帝都不过一个月的异国之人,却是看得分明。元羲确实是人中龙凤,但他却从始至终都未看走眼。
沈珏扶住她的腰,笑道:“他说什么有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