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佑的轻叹几不可闻,可敏锐的江瑜还是听见了。
“怎么了?”他问。
江承佑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
“那速度说。”江瑜抬头看了不远处,高耸的建筑物正是省医院。
“行,我现在开始跟你讲吧。”江承佑严肃起来,将在辛宅的所见娓娓道来。
“晓月和她弟弟平时不住在辛宅,两人不是辛宅现任女主人何天云生的。”江承佑说。
江瑜觉得这话措辞不对,立马纠正说:“不是晓月,是辛晓月。”
江承佑无奈地笑笑,说:“行,我不叫她晓月,我叫她辛晓月。”
“继续讲。”江瑜催促。
“例行安检时,从她包里检查出了匕首。回家吃饭,还要带匕首,这很不正常。我推测,她跟辛宅这些人关系交恶。后来,我一直在观察辛宅人的表现。他们做得很隐蔽,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关系不好。”江承佑说。
江瑜语气淡漠地说:“所有的事,不能光看表面;所有的结论,都要慎之又慎。”
“行,江九少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只不过,有些事,其实很简单,指不定就弄复杂了。”江承佑说。
他这最后这一句有提点江瑜的意思,因为江瑜这些年做事确实太过谨慎,对人对事都展现出了非凡的怀疑精神。
“这不是重点。我问的,你还没回答。”江瑜不想跟江承佑讨论无意义的事情,径直转了话题。
江承佑也不想急于一时,反正冰已有了裂纹,春天就不远了。
所以,他还是顺了江瑜的询问,说:“你想知道的后来发生的事,是辛宅邻居养的蛇入了辛晓月妹妹的书房,咬了她妹妹。而她妹妹一口咬定是辛晓月引了那些蛇来害她。”
“以你所见,可是她所为?”江瑜问。
其实就视频所见,辛晓月换衣服和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其中有二十分钟不在监控里,而且消失和出现的地点相隔了一大段距离。
这二十分钟,是个极大的时间疑点。江瑜结合江承佑刚才的讲述,也怀疑这件事就是辛晓月所为。
果然,江承佑也认为是辛晓月所为,其证据有三:
一,辛晓月是泡茶老手,却打湿裙子。她做得很巧妙,可江承佑怕辛宅人包藏祸心,对老爷子不利,所以,一直看着她,看出她是故意为之;
第二,辛晓月去换衣服,成功地在监控消失了二十分钟。再出现时,是从辛梓宁的房间出来的;
第三,在楼道里,面对江瑜的试探,她毫不慌张、神情坦然,一副“我不瞒你”的样子。甚至还顺口要江承佑拿辛宅一周的监控视频去交换。
“至于跟辛梓宁有什么过节——”江承佑讲到这里,顿了顿,问,”据康叔讲,你们查到辛晓月被下药送到你床上,其中有辛梓宁很大的功劳,对吗?”
江瑜听江承佑说这件事,结合视频,已将事情看个七七八八。此刻,江承佑问这句话,意思是说辛晓月引蛇对付辛梓宁合情合理,因为辛晓月被下药送到陌生男人床上,这件事直接的操作者是辛梓宁和廖记的廖庆宇。
只不过,事情真的就是表面那么简单吗?
江瑜能小心翼翼地躲避过那么多次的刺杀、算计,就是因为他看事情从不看表面。所以,面对江承佑的疑问,他并没有将话说死,而是回答:“从初步调查看来,是这样。”
江承佑听到他的话,轻笑着说:“有些事,你不用想那么复杂。”
“她是别人送到我床上来的,人太聪明。似乎还投我所好,不得不防。”
江瑜缓缓地说出这句话,顿时烦躁起来。他默默地想:假设是她笨一点,单纯一点,他倒是愿意相信她是被人设计的。
可她一言一行充满算计,每一句话都似乎在谋算——
常遭谋算的他,不得不防备。他不能栽了,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