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薄家做的其他事情,明宣帝也会想办法除了薄家。
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薄家数罪在身,明宣帝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般机会,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钱太后拿着茶杯盖子飘了飘杯中茶叶,轻抿了一口茶水问道:“那宇文延和裕妃呢?”
贺嬷嬷回道:“二皇子那头,皇上并没有直接下诏,只是减了俸禄,禁足不准外出。”
“至于裕妃,被降了位分去了封号,成了薄嫔,迁居旬阳宫闭宫自醒,无诏不得外出,而跟二皇子有关的一系人等,皆是被贬的贬,杀的杀。”
“这一次咱们可谓是损失惨重。”
钱太后听着贺嬷嬷的话后,“砰”的一声放上杯盖:“没用的东西!”
“哀家替他铺好了路,甚至弄了通天坦途,却这么容易便被人废了。”
“还有薄家也是,没有那脑子偏要去行那事情,做事这般不小心,若是当年苏宣民死时就直接斩草除根,一并除掉了苏阮母女,哪儿还有今天这么多事情。”
“白白葬送了哀家多年的筹谋和准备,更险些坏了哀家的大事!”
之前苏阮母女入京之后,她便示意宇文延和薄家,直接想办法除了苏阮母女,以绝后患。
可是宇文延和薄翀却太过贪心,不仅想要拿到苏阮手里那本账册,借而弄死了南元山得了那次辅之位,更想要借着苏阮和陈氏的身份拿捏谢家。
他们野心太大,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
要是他们行事周全也就算了,可他们却那般大意。
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反而被人抓住了把柄探出了荆南真相,让她不得不舍了他们。
薄家和宇文延会有今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本已富贵企及,却还那般贪心。
枉费了她多年筹谋才将他们推到了如今地位,更白白费了她花费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弄出的棋子。
贺嬷嬷跟随钱太后多年,自然是知道她心思的,她在旁低声道:“太后娘娘,薄家倒了,等于断了咱们一条臂膀,往后再想要行事怕是没以前那般容易了。”
“而且那一日您在殿上那么逼迫皇上,皇上恐怕也对您生了怨。”
“虽然荆南和嶂宁的事情都到了薄家而止,可难免会有人还留意着,您说的那件事情是否要先放放,免得引了人注意,反倒是坏了多年筹谋?”
钱太后眉眼阴沉,想了想才说道:
“马上年节了,薄家之事伤筋动骨,荆南之案虽然判了,可是那个林罡却是一直紧咬着嶂宁不放,哪怕回京之后依旧在让人暗查嶂宁的事情,还险些查到了越荣父子身上。”
“哀家虽然让人想办法牵扯到了皇后宫中,可林罡未必会信。”
她顿了顿才说道:
“传消息给外面的人,此事先放放,等过了年后再说。”
“让越荣父子跟谢家多联系联系,至少别断了谢家这头的线。”
贺嬷嬷点头道:“那裕妃和二皇子那头?”
钱太后摸了摸杯沿:“哀家本以为这一次他们母子恐怕会和薄家一个下场,可没想到他们还能留住性命。”
“皇帝既然没有处置他们,还留着他们母子,想来是还念着往日情谊的。你让人跟下面知会一声,暗中照顾几分,叫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落败,哀家这个祖母和姨母依旧是念着他们的。”
贺嬷嬷迟疑:“可皇上若是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
钱太后说道:“他们身上流着薄家的血,哀家和薄家亲近,在他们落难之后照顾一二,谁人敢说什么?”
“皇帝念着父子之情,那宇文延往说不定还有用的着的时候,别叫他彻底寒了心失了锐气。”
贺嬷嬷若有所思,知道钱太后是想要给二皇子保留着一丝念想,叫他以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