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条铁律还是越荣和她还有未芜的父亲亲自定下来的。
荆南遭逢天灾之时,饿殍遍野,死伤无数,如果越荣当真和薄家一起动了当初的赈灾银子,甚至早知道薄家所为还为虎作伥,那谢老夫人对他绝不会有半点留情。
谢老夫人脸色沉厉说道:“这件事情虽没有实证,可就如同祁大人所说,若无缘由怎会空穴来风。”
如果不心虚,何必试探。
如果没有和薄家勾结,当初又怎么会去荆南追杀苏阮母女,甚至意图谋夺苏宣民手中留下的遗物?
谢老夫人沉声说道:
“越荣当年是我亲自捡回寨子里的,更是我救了他性命、一手将将他如同亲弟弟一般带大。”
“如果他当真和薄家之事有关,甚至还和薄家一起碰了当初荆南赈灾之银,害的那么多人枉死,那我定然会亲手拧掉他的脑袋!!”
屋中三人看着褪去了往日温和,满身肃杀之意的谢老夫人,都是神色复杂。
换做他们,被信任之人背叛甚至利用,怕是都难以一时间缓和过来。
更何况是谢老夫人。
几十年的交情,多年的信任,一朝全部落空,谢老夫人就算心性再洒脱,又怎么可能全然不在意?
谢勤深吸口气说道:
“母亲,越家的事情毕竟还没有查清楚,是与不是也未曾定论。”
“二哥将消息送回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那越家真有问题的话,您在不知情下会被越家父子利用。”
“宣平侯府如今正在风口浪尖,经不起折腾,可却也并非是人人都能够伸手之物。”
“如若那越荣、越骞真与荆南和薄家的事情有关,甚至利用了母亲,对我宣平侯府心存恶意,那他们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母亲也不必脏了您的手,自然会有人跟他们清算所有的事情。”
谢老夫人并没有在跨院里久留,哪怕她表现的格外淡定,可是越荣的事情依旧对她冲击极大。
谢勤有些担心谢老夫人的情况,便出门送了谢老夫人回锦堂院,而祁文府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谢勤二人说了一声,借口还有荆南之事要与苏阮商量,留在了跨院这边。
祁文府坐在苏阮对面,采芑替他添了茶水退了出去之后,祁文府才说道:“老夫人这头,怕是一时难以开解,她眼中容不得沙子,你得多劝着她一些,让她万勿冲动,免得打草惊蛇。”
苏阮摇摇头道:“我知道的。”
谢老夫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的人,她虽然看着不怎么管事,可实则心思却是通透的很,有时候看事情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
越荣的事情虽然会让她难受,可苏阮相信那也只是一时的,谢老夫人定能想通。
苏阮对着祁文府问道:“祁大人,越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祁文府抓着橘子的爪子,眉心因为苏阮那声“祁大人”轻皱了皱。
之前每次见面的时候,苏阮叫他祁大人的时候,他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的,可是这会儿再听到她这般唤他,祁文府却突然觉得这称呼让他有些不爽快。
“你我也算是同历风雨了,称呼不必这般生疏,况且你也不是朝中之人,这般场合唤我一声大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祁文府说道:
“我年长你几岁,府中行四,你可以唤我一声祁四哥。”
苏阮闻言怔愣了下,不解的看着祁文府。
她可从来没管祁文府叫过哥。
上一世给祁文府当丫环的时候,她管他叫过大人,叫过公子,也叫过四爷,后来他们两人“反目”之后,她便直呼其名,要么便是这厮那厮的瞎胡叫。
她还从来没管祁文府叫过哥。
苏阮嘴唇动了动,迟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祁文府淡然看着她,“我年长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