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扫了薄锡一眼,说道:
“薄锡,原本的薄家嫡子,成了薄江明的幼子,薄翀的亲弟弟。”
“不可能!”
薄锡脸上瞬间狰狞,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被身旁的衙役一把按了回去。
他眼底满是怒色和不敢置信,厉声道:
“你骗我,我明明是父亲的儿子,我和大哥同父同母,这是整个薄家都知道的事情!”
“祁文府,你休想骗我!!”
祁文府面色不变:“我骗你作什么?”
“此事当年京中的老人应该都知道,而且薄明坤虽然体弱,却也是当时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
“他曾经替五方书社写过匾额,那国子监里挂着的劝谏箴言也是他亲手所写,对了,他那时候还有个名字,叫宁远居士,在京中特别有名气……”
祁文府说话间扭头看着旁边的施河,淡声道:“施大人应该知道他才对。”
施河愣了下,才点头道:“京中是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当初薄家也的确有宁家这么一门姻亲,只是后来不知道何故,宁家离开了京城,举族迁去了别的地方。”
祁文府淡声说道:“怕是薄家怕让人察觉到薄锡身世,才如此做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
薄锡脸色惨白,想起刚才那行刺之人跟他说过的话。
那一剑刺来时,那人嘴里还说着他到死都蠢的将仇人当成了至亲,还说他们是为宁家报仇。
可是,怎么可能……
薄锡脸色瞬间衰败,紧紧握紧了拳心。
旁边一直站着的莫岭澜突然开口说道:
“薄大人,薄家当年的事情虽然隐秘,可不是没人知晓的。”
“你要是不相信,不如我帮你寻几个薄家的老人过来让你询问如何?你在薄家多年,应该也有心腹,让他们替你盗取薄家族谱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至于当年薄翀的父亲修改婚书,入赘薄家的事情,顺天府那边也还有卷宗可查,你若是想看,我也可以寻人替你取来。”
薄锡眼中满是慌然之色。
祁文府侧眼看了莫岭澜一眼,才接了他的话继续说道:
“薄大人,我的确是想要你开口指证薄翀,只因为他当初所为害死了太多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你比我更应该去做。”
“你的父亲、母亲死了多年,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你认了薄高明做父亲,还一心替他们父子卖命,甚至替薄翀他们去当替死鬼,怕是他们就算是死了也难以安宁。”
祁文府神色浅然,声音缓缓的带着几分劝说。
“薄家这次必定难以置身事外,就算你不说,皇上那边也依旧会让人继续查下去。”
“你若是担了这罪责,你,你的妻子孩子,还有你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儿,都要跟着你去死,而且事后未必能保得住薄家。”
“可是你若是能够实情以告,陛下就算盛怒之下要处死你,可你儿孙却能留下来。”
“你和薄翀并非嫡亲兄弟,也并不是当初事情的主谋,念在过往恩怨份上,陛下或许能留三分情面饶了你至亲之人。”
祁文府说完后低声道:
“你好生想想吧,若是肯说了,便让人来寻我。”
“若你依旧要替薄翀去死,拿你儿子、孙儿的性命去成全薄家,那我也无能为力,只是你父亲他们将来怕是连个坟前上香的人都没有。”
祁文府说完之后,便扭头对着施河说道:
“施大人,我身上还有伤,就先走了,这牢中的事情便要劳烦施大人了。”
说完对着莫岭澜道:
“走吧。”
莫岭澜点点头,跟施河招呼了一声之后,就扶着祁文府转身朝外走去。
薄锡望着祁文府的背影,脸上全是恍然挣扎之色,而施河见到祁文府走了,愣了一下才连忙对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