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城最近气压很低,大长老姚玄整天沉着一张脸,脾气也变得非常古怪。就连他最器重的手下巫库都被他施以酷刑后投入了大牢,其他人更是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不怕死的人也有,那就是他最宠爱的女儿燕姬。
“爹爹,这都入秋了,女儿听你的话,最近都在家中刺绣,你答应我的事怎么还不去办?”燕姬搂住姚玄的胳膊又开始撒娇。
姚玄被乐心强逼着处理了巫库,心情正糟,被女儿一阵摇晃,忍不住心烦意乱。
他伸手拉开燕姬,皱眉说道:“爹爹叫你刺绣是为了让你修心养性,把你那脾气好好改一改。我看你白绣了这么多天,还是那么不懂事!”
燕姬一心记挂着要做西凉王妃,听老爹的话憋在家里欢欢喜喜地绣嫁衣,如今嫁衣绣好,她哪儿还忍得住不催?听老爹这么一说,她那大小姐脾气立刻犯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爹爹,女儿这些天都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砸东西,也没催你派人去西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燕姬说着,眼泪便滚滚而下,“我知道了,爹一定是嫌弃我不是嫡出,如今已经不喜欢我了!我看我还不如赶紧死了的好,免得天天给爹娘添麻烦!”
燕姬在那里嚎啕大哭,小手在脸上乱抹,不一会儿就把脸都哭花了,眼睛也肿了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姚玄宠了她二十年,这会儿突然看到女儿这么一副可怜相,心肠立刻就软了。他连忙掏出帕子来笨拙地给燕姬擦眼泪,又叫红绡去赶紧打水来给小姐洗脸,拍着燕姬的肩背哄个不停。
“燕儿啊,爹不是嫌弃你,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我这心里烦啊,一时没顾上你。唉,不说了,你好好在家呆着,爹去看看巫库。”
姚玄说着就要走,被燕姬一把拉住袖子,问道:“爹,巫库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干嘛打他,还把他关起来?不如你把他放出来吧,叫他帮我去西凉王城看看。”
姚玄连忙摇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
他哪儿敢违抗乐心的命令私自放了巫库?那位娘娘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要不是他胆小肯听话,大长老的位子也轮不到他来坐。当年胆敢反抗娘娘的那位前任大长老死得连尸骨都没能找到,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燕姬不懂这些,她一直以为姚玄才是神王城的最高掌权者,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话,这会儿见老爹露出这样的脸色,顿时被吓住了。
她连忙点头道:“那女儿不说了。可是,爹,寒哥哥那里……”
见女儿红着眼眶珠泪欲滴,姚玄也只得耐着性子劝解道:“爹答应你,今年冬天必定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去西凉做王妃。你安心呆在家里,这些天不要私自行动。爹还有事,先出去了,你去找你娘好好学学当家理事,不能再这么小孩子脾气了。”
燕姬闹了半天,终于得了老爹一句准信,这才安心地点头,恭送姚玄出门。她在红绡的伺候下洗脸上妆,只是心里老记挂着巫库,有些心神不宁。
她问红绡:“你知道巫库到底哪儿得罪了我爹吗?”
红绡虽然只是个丫环,但做下人的为了生存比主子更加注意这些消息,听燕姬问,她连忙答道:“还是为了上次西凉的事,巫库给办砸了,没能捉到赵云儿。奴婢听说老爷原本也不想处罚他的,后来去了王殿内苑一趟,回来就判了他40鞭刑,到现在还关在大牢里不让出来呢。”
“啊?打了40鞭子?”燕姬吓了一跳,连自己的胭脂都忘了擦,问道:“那巫库伤得严重吗?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红绡连忙摇头道:“奴婢哪儿敢去啊?被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燕姬想了想,开了自己的妆匣取出一锭金子递给红绡道:“你去买些酒菜和伤药,等下就去看看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能杀了赵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