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讲究,捡起日记本,当即坐在床尾一侧的地毯上,低头翻看起来。
第一页,写着大大的一行字“赠安德烈——蔓姨”。
头一回看到这么陌生的称呼,晏凛愣了一下。
随即,他就想起来原著里还有一段关于霍钦母亲身世的隐线,大佬在英国有一位极有地位的外祖父。
至于这个“蔓姨”,应该就是原身的母亲殷蔓,据说曾经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歌唱家。
可惜原著关于这方面的剧情都是一笔带过,晏凛对原身母亲的记忆,除了宁泽说过的那段与孔月怜有关的狗血剧情,再无其他。
他继续往下翻。
第二页。
第三页。
第四页……
最开始的日记几乎都是连续,每一篇都记录了霍钦当天的遭遇,文笔用词稚嫩,字里行间充斥着大量的负面情绪。
每每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总会重复的在句末打上大量的问号和感叹号。
“为什么他必须回霍家?”
“为什么霍家的那些人要这么对待他?”
“为什么他一再忍让却怎么都换不来那些人收手?”
晏凛又翻了几页,望着日记本上的年月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那时候的霍钦也才十三岁。
母亲离世,被接回霍家不到一年,正是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
又翻了几页,几乎都是他遭受霸凌的经历。
明明原著里写了大哥和二姐一直都有帮他,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事情。
晏凛的手指有些发麻,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好,胸口窒闷,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喉咙里似乎卡了一根尖锐的芒刺,疼得难受。
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开朗的人,即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上学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但也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就算是后来进公司当练习生,经历过那些事情后,他也仅仅是减少了必要的社交,尽量将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他来说,大部分时间,世界都是美好的,他可以开心的畅所欲言,可以嬉皮笑脸的面对所有的不愉快。
但是现在。
他抬起手,抚上心脏的位置。
这里很疼。
明明不能感同身受,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记忆一般,牵动着他的情绪,一阵一阵的泛着疼。
又是原身的记忆吗?
晏凛紧咬住唇,企图像前几次那样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没有任何画面,大脑也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疼痛。
摇摇头,就算这具身体有原身的记忆,他也不可能会因为霍钦的事情感到心疼难受吧?
晏凛自嘲地笑了笑,这次,他没再继续,也没敢继续逐字逐句看日记的内容。
手上的翻阅速度加快,最后停在日记页的四分之三处,书页的内侧夹了两张浅蓝色的纸。
浅蓝的纸张跟日记本的质地并不一样,似乎是从其他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上面写满了“晏承”两个字。
其中一张的背面画了一个浅红色的心形圈,上面写了小小一行英文字“We Belong Together”。
骤然看到那行字,晏凛整个人都麻了。
万万没想到,这狗男人说起情话来竟然这么……骚气。
找到两位哥哥的实锤证据后,晏凛又快速翻了一遍日记本。
确定只有这两张纸的内容跟大哥有关,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一大半。
他将两张纸折叠起来,收进自己的单肩包内侧。
其实。
原本他在计划偷日记本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把日记本毁尸灭迹的准备。
现在这么一看,销毁日记本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完全可以找个机会重新潜入霍钦的书房,把日记本放回原处。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