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光一口气说完。
“他也不想想圣上为什么殿试召见他, 延陵知府奏折上为什么帮他表功,陆公台去年的奏折发回中书省多久了?圣上怎么今年殿试又想起来了?他到帝京时只是区区童生,他有那么大脸?”
韩延恍然大悟, 惊喜道:“是你!”
严素光别过脸不理他,韩延推了他肩膀一下, 笑言:“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严素光:“你别多想,我是看在延陵府他救了那么多人,功劳不能全算我和你的。”
韩延:“我没多想啊!我多想什么?”
严素光:“……”
抖了下缰绳,让马儿快速往前走, 韩延在后面跟上去,追问道:“你说清楚啊,我多想什么了?”
文靖安实在想不通严素光为什么忽然变脸,只得说道:“改天找时间问问韩延。”
文妙安道:“你管她干嘛?这些大公子大小姐的脾气就这样,时晴时雨的。”
文靖安:“我觉得她不是这种人, 总觉得事出有因。”
文妙安:“算了你管她呢, 就这家客栈怎么样?挺偏的,和林宁宴家也不远。”
文靖安点了点头, 蒙着脸进去要了两个房间, 把他和陈崇章重要的证明文书、朝服都放好,然后和文妙安去找陈崇章会合, 傍晚将留在原先客栈的马儿牵过来,当晚等林宁宴从翰林院里回来, 四人这才在传胪日之后正式聚餐。
林宁宴见面就说:“哈哈, 你把状元和榜眼的风头全抢了!你殿试召见那首诗翰林院里也传遍了。”
文靖安:“真不是我本意,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宁宴:“不管有意无意,这回你‘探花诗魁’的名头要坐定了。”
文靖安蹙眉:“什么探花诗魁?谁起的外号?”
林宁宴:“翰林院的同僚。”
文靖安:“……”
翰林院汇集的都是天下文人之首,都是些科举精英, 从翰林院传出来的外号那是真外号。
林宁宴道:“除了圣上殿试召见时你做的那首,之前那些也都传遍了,我估计过几日市面上就该有什么‘靖安诗集’或者‘探花文稿’之类的书册出来了。”
文妙安当即说:“那不行!小哥哥写的什么凭什么他们拿去卖!我不同意,我们要分钱!”
陈崇章:“别想了,自古作诗写文得名难得财,那些书肆硬要印你也没办法,朝廷不会管。”
文靖安暗叹可惜,古代没有版权保护法,甚至压根不存在盗版的说法,不像现在盗文满天飞,苦了我们这些晋江作者……不然他肯定能多赚一笔。
言归正传,林宁宴正色道:“我帮你查过了,那个状元凌世心人品没什么问题,宁州大族出身,祖上起于行伍,做武将发家,朝中有不少盘根错节的关系,值得交往;那个榜眼张弘已经完全倒向旧党,这人就是冲升官发财来的,你这次抢了他风头,和我走得又近,他不会给你好脸,以后在翰林院和他共事要多注意。”
文靖安颔首接受,问道:“那你呢?”
按照大盛朝廷的规制,文靖安这一批新进士进入翰林院,林宁宴这一批老的就是“实习期满”,要么升迁,要么继续留在翰林院,要么外放为官,照理说林宁宴是旧科榜眼,这个位置有天然优势,最差也是留在翰林院从七品编修升为六品修撰、侍读或者侍讲等职,但由于他身份特殊,旧党势大,能不能留京是个问题,就算之前和严素光有过接触,指不定吏部有人为了巴结丞相府,将他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
林宁宴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说道:“放心,我这边已经定了去詹事府,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跟你们说。”
三人会意,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