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离职,能留京任用还好,要是分配到不知那个州郡为官,旧党有心为难,我可能十年、数十年都未必再能回京来。”
文靖安直接忽略他这段自我陈述,追问:“如果有机会呢?要是有机会你会不会复仇?我说的是你死我活那种。”
林宁宴抬眼看着文靖安,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文靖安成长了,他感到了一些压迫感。
“我不知道,这道题目太大了,大到超出了我的解答能力,我不能回答你。”
说完,他反问文靖安:“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该不该复仇?”
文靖安:“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林宁宴笑了笑,说道:“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严素光路上跟你们说了什么?”
文靖安:“他没有明言,只是在延陵府的时候让韩延过来邀请我们一同与他上路。”
林宁宴:“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让你来做中间人?”
文靖安:“我觉得他有这个意思,给你放了一丝善意。”
林宁宴:“既然他大气我也不能小气,我与他没有仇怨,但若□□他人还不肯放过我们林家,我与他们必然是不死不休的,除此以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此处,文靖安长长松了一口气。
林宁宴保持了相当的理智,没有被所谓的世仇绑架,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
文靖安看着他,说道:“如果你是这么想,有件事我们可以告诉你了。”
林宁宴动了动身子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表示重视他即将要说的内容。
文靖安:“在延陵府的时候,安安和当地的一个小女孩经常与严素光接触,她们发现严素光很可能是女子。”
林宁宴:“???”
他将放大了的瞳孔转向文妙安,文妙安说道:“我不敢说绝对,但可以肯定□□分,我也是女扮男装过来的,我观察她很久了,我觉得不会有错。”
林宁宴还是不敢相信,这条消息对他来说近乎荒诞,他一时间着实不能接受。
文妙安说道:“我现在明白小哥哥刚才为什么忽然问你复仇的事了,他在判断要不要跟你说这个事,作为朋友他理应把这件事告诉你,但他又不想你用这件事去为难人家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太下作了。小哥哥,我说得对不对?”
文靖安点了点头,林宁宴捧起茶杯,说道:“你让我缓一缓,严素光是女……女扮男装……”
文妙安回道:“对啊,我也女扮男装,而且她还答应送我去国子监入学。”
林宁宴:“噗——!”
刚喝进去的一口老茶直接喷出来,从喉咙出来的呛得他剧烈咳嗽,好不容易止住,抚摸心脏部分,问文妙安:
“你认真的?”
文妙安将那个白玉佩取出来给他看,说道:“拿这个玉佩去找她,她就把我弄进国子监读书。”
林宁宴:“你去国子监读书干嘛?”
文妙安:“当大官啊,她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你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林宁宴彻底无语,只得看向文靖安寻求答案,文靖安道:“她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林宁宴:“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人识破那就是欺君之罪,你们……”
文妙安:“严家不也这样么?严素光也很危险啊。”
林宁宴:“……”
给文妙安竖了一个大拇指。
文靖安说道:“严家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严素光送进中书省,说明除了严素光之外,严家后继无人了吧?”
林宁宴:“差不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同的地位一时半会没人可以撼动,圣上早就有心限制旧党,这几年下来却有心无力,你们记得当初帮我的那位刘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