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也主动与文靖安人道别:“我要先随他去中书省衙门复命,再会。”
拱了拱手作拜别礼,拍马追赶严素光去了。
文靖安看他们进了城门,把严素光的玉佩转手送给了文妙安,文妙安怔了怔,问道:“什么意思?”
文靖安:“你不是听到了吗?拿玉佩去找他,他给你送进国子监读书。”
文妙安一惊,随即赶紧把玉佩抓过去拽在手心,四下环顾,小心翼翼道:“你确定?我也学她女扮男装到国子监读书?要是被发现了很危险的!”
文靖安:“你不让人发现不就行了?”
文妙安顿悟,赶紧将玉佩收入怀里,欣喜道:“这太刺激了,等我找好机会再去!从长计议,谢谢小哥哥!”
她这句“小哥哥”说出来之后又赶紧自己捂住了嘴,四下打量,幸好没人听见,跟文靖安笑了笑,改口问道:“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文靖安问陈崇章:“你还记得宁宴家的地址么?”
陈崇章拍了拍藏在胸口那一堆信件,说道:“当然。”
文靖安道:“我们直接去他家,给他个惊喜。”
三人议定,也都赶马进了明京城。
林宁宴之前收到了文靖安从延陵府寄过来的信,不过他估算文靖安等人不会这么快到来,今日如往常一般,他从翰林院处理完公务,拖着一身疲倦“下班”,在街口付了车夫车马钱,脱下戴了一天的官帽夹在肋下,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往他租住的房子走,活像被工作□□折磨后的社畜。
他的这栋房子中规中矩,既不是那些高官要员的府邸豪宅,也不至于落魄到住茅草屋,毕竟是堂堂榜眼,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京城房价再高,他也能租一套两进的小院支撑门面。
今天他推掉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应酬,为的就是早一点回来歇口气,没办法,翰林院编修名义上是七品官,其实还是个“实习生”,他在翰林院负责参与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等工作,但这些工作都是带有见习性质的,等三年期满新的状元、榜元进来之后,他才能获得新的任用,而任用就要根据他这三年在翰林院的表现决定,所以他在翰林院总是保持着另一副惺惺作态的面孔。
每天只有回到这栋小屋,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戒备,换回自己本来的面容,偷得一夜的轻松。
今天他刚要开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言语。
“堂堂榜眼大人,翰林院七品编修怎么是自己走路回家呀?”
林宁宴开门的手霎时间顿住,整个人也是凝固一般不敢相信的耳朵,可他又惧怕刚才那个声音消失,赶紧扭动石化般的脖子转头去看,这一看——!
只见文妙安穿着一身红衣,绑着一束短马尾,抱着手夹住一条马鞭似笑非笑地看他,文靖安和陈崇章分左右而立,脸上笑意融融,仿佛这一刻就是水千山后的相逢。
林宁宴舔了舔唇,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平时胸怀万言、出口成章的他脑中忽然空空如也,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靖安和陈崇章从那边走过来,张开双手和他抱了抱。
他松开两人,文妙安也张开了手,傲娇道:“我就不用抱了是吧?”
林宁宴怔住,而后笑了笑,主动跟文妙安张开双手,文妙安却一把推开他,说道:“得了吧你,男女授受不亲。”
林宁宴醒悟退开,文靖安说道:“她就这个性格了,你习惯就好。”
林宁宴赶紧道:“习惯习惯,这个性格很好。”
他这才仔细打量文靖安三人,先跟文靖安说道:“三年不见,你长成小公子了。”
又跟陈崇章道:“你成大公子了!”
再跟文妙安道:“你是大姑娘了!”
陈崇章看他的官服和手中的官帽,说道:“你成大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