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去找平州学政高大人,他自会帮你安排一切。”
文靖安将信件收下,说道:“请大人代我向陆大人转达谢意,这份恩情靖安记下了。”
副使:“平州路远,科举路难,祝文案首一举得胜,鱼跃龙门。”
说罢,他一饮而尽,文靖安也陪他满饮此杯。
因得了院试案首,又是连中小三元,文靖安自然是宴会主角,除了副使,王所思请来的宾客,其他府县的知县、学官都纷纷向他祝贺敬酒,要不是陈崇章给他挡下了不少,今晚肯定得喝醉,他可以喝酒,但不允许自己喝醉。
好不容易躲过了这场酒宴,他和陈崇章相互扶持着从酒肆出来时,外面的更夫都敲子初(23:00)的梆子了。
他是三分醉七分醒,陈崇章是七分醉三分醒,两人远离了喧闹场,往行馆方向走,勾肩搭背,步伐踉跄,没走出多远便相互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从县试、府试到院试,从二月初到如今六月底,从永宁县到北昌府……大大小小十几场考试,数十道试题,两人一路相伴走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想到过往种种,如何不得半夜纵情,放声大笑?
陈崇章无不感慨道:“我考了廪生!院试十三!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呜呜呜……认识你和宁宴太好了,我和家里有交代了,我娘再也不会说我傻了。”
他把头往文靖安身上蹭,文靖安便摸摸他的胖头,心说:“你可能低估了二舅妈的固执。”
嘴上真心安慰他:“你从来都不傻,别被二舅妈带偏了,你的聪明有时候还在我之上。”
陈崇章冒着星星眼:“你认真的?”
文靖安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再说了,大盛之大,有多少人第一次考院试就能中廪生的?你还是云州第十三,你还傻的话,其他人怎么办?”
陈崇章瞬间将感慨变成感动,直接伸手过来扣住文靖安脖子,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文靖安身上,挺大个小伙哭哭啼啼道:“靖安,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文靖安:“……”
这家伙是真喝多了,趁他还有意识,文靖安赶紧扶着他往行馆走,否则他昏睡过去,这膀大腰圆自己可搬不动,好不容易将他搬回行馆,搬到床上,正要给他脱鞋,他直接抓住文靖安的手,喃喃道:“靖安你别喝,让我来喝,我娘说你年纪小,喝酒伤身,你也不喜欢喝酒,表哥帮你喝,嘿嘿……”
文靖安顿了顿,将他的手放了回去,笑道:“谢谢。”
陈崇章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嗫嚅着嘴唇,慢慢缓下来,最终停止了呓语,终于消停下来,沉沉睡过去了。
文靖安安顿好他,将两人的院试结单以及其他文书收好,去打了盆水,简单洗漱之后也睡了。
院试已毕,第二日王所思与宋教谕去府衙、府学办相关手续,主要是核对文靖安等新晋秀才录入官方名册的信息是否有误或者缺漏,办完这些事情,王所思也不拖拉,当天下午便带着众秀才乘官渡返回永宁县。
从北昌府回永宁县就是顺水行舟了,来时四五天的水路回去只消走两三天可到。
早在院试发案那日已有人先把总榜带回永宁县,县里已经传遍了永宁县这次院试力拔头筹,非但考了个案首,还中了二十二位秀才,其中四个都是廪生!
县衙留守的县丞、主簿、典吏等等提前收到王所思带领众考生凯旋归来的消息,在永宁渡口准备了盛大的迎接仪式,科举是古人最看重的文化盛事,不止是府衙官吏,就是平民百姓家也会出来凑热闹,毕竟他们的孩子来日也有可能争取到如此尊荣,“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拥有无穷尽的吸引力,因此几乎是人人参与,全城出动。
文靖安也是切实感受了古人对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