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煽风点火了。
“两个儿子不在家,靖安和三娘就任由人欺负。她们家开店我们不帮衬就算了,现在人家把她们的店都砸了你也不管管,你不想管也行,我和两个媳妇管,到时候镇上的人戳你脊梁骨说你不念亲情,你别说我们自作主张,反正你不管我们是一定要管的。”
陈何氏说完,众人都看陈守严的脸色。
陈守严也不愧是千年老顽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不为所动,自顾自在那吧唧吧唧夹菜吃饭,也不说话,也不表态,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吃完他就走人。
陈崇章一脸茫然,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二舅妈也疑惑:“靖安是这么教你的吗?”
陈崇章:“是啊,一字不差。”
面面相觑,怀疑是不是有了上次的经验,陈守严学精了,看破了他们的伎俩?
到底是陈何氏了解陈守严,说道:“你爷爷越是不动声色越是着急,这事他肯定往心里去了,现在只要王四发来挑一挑事,他准得上当!”
陈崇章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好!明天我们再看好戏,哈哈哈……”
二舅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告诫道:“再笑大声点!”
陈崇章赶紧收住,低头扒饭,满心欢喜等着明天看好戏。
第二日清晨,莲花镇第一缕晨光从东边的两座高山的缝隙之间散落,朝霞沾了山间的雾气与露珠,照在身上并不灼热,反而给人一股沁人心魄的清凉。
文靖安到书院时,天光已放,初夏的晨色一览无遗,书院拱桥下的那个莲池,似乎在一夜间钻出了无数带着尖尖小角的花骨朵,在一片碧绿如盖的荷叶中亭亭而立,透露着淡淡的粉和白。
金色、青色和斑斓的鲤鱼不怕人,有的书院学子打拱桥走过,掰一小块馒头扔下去,鱼群闻声而来,背脊的颜色占据了水面,聚拢成一团流动的五颜六色。
文靖安掰碎了一整个馒头撒下去,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顺便双手合十向这群正在干饭的锦鲤拜了拜。
“祝我好运诸位。”
一日飞快,卯时上课,酉时放堂,文靖安心里带三分焦急七分迫切,叫上前日那几个要好的同窗,再跟林宁宴和陈崇章飞速往陈家大门方向赶过去。
王四发果然不负重托,已经带人在陈家大门前聚拢了。
陈家这种高门大户的吸引力远非文靖安家的那个豆腐店可比,王四发带人一围,从街头到结尾便挤满了人,放眼望去没有上千也过数百,当真比游街示众还热闹。
看到这种场面,王四发和他那七八个兄弟都慌了神,吓得肝儿直颤,这种大场面超出了他们这些无赖的心里承受范围,王四发暗骂文靖安坑他,奈何他昨晚跟老板娘转告了文靖安的原话之后,老板娘非要他按照文靖安说的做,他这个赘婿是货真价实的赘婿,老婆说的话他不敢不听,便只好带着几个弟兄硬着头皮过来了。
这时有眼线穿过人群来到他耳畔小声道:“头儿,文小爷来了。”
王四发会意,自己给自己壮了胆,冲陈家大门喊道:“怎么样啊陈老爷?给句话啊!”
陈家大门还是没动静,王四发打了个手势,他那几个兄弟便学着他的话,一起冲陈家里大喊:“怎么样啊陈老爷?给句话啊!”
这回他们没喊几遍,陈家大门咿呀一声开了。
陈守严黑着脸从大门里出来,正在跟王四发等人对峙的陈家伙计主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陈守严面对王四发等一群气势汹汹的恶汉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是板着脸颇显倨傲,叱问王四发:“谁给你的胆子来找我晦气?!”
王四发心里苦,心道:“是您老人家的外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