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是世态炎凉,否则现在我可能是京城里的林家少爷,借我祖父余荫在国子监厮混,也不用发奋刻苦,到时候花钱捐个一官半职,荣华富贵,草草一生。”
陈崇章道:“不错,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嘛。”
文靖安问道:“你之前说你两个堂哥已经在其他州郡考过了院试,意思你这边也快了?”
林宁宴:“应该吧,我祖父原是太子太傅,当今圣上做太子时是他的学生,现在剑州基本太平,圣上不再为旧党掣肘,待云州这个提督学政一换,我的机会即刻就到,不过旧党夺了我祖父的功绩,他们借此经营多年,上下铁板一块,即便圣上也要忌惮三分,因此我说的只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背后有当朝皇帝这座靠山,林宁宴光复门庭是迟早的事了,文靖安虽然对历史不算熟悉,可纵观后世的明清两个朝代,与皇帝站在一边总是没错的。
而说到这里,林宁宴的家世也基本交待清楚了,文靖安无疑捡了个大便宜,在这种穷乡僻壤能遇到林宁宴这种名门之后,还是随时有机会起复、胸怀大志的名门之后,无异老天送他一份大礼了。
文靖安站到林宁宴身旁,仿佛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说道:“太行雪满,黄河凝川,行路艰难!但长风破浪终有时,我信你。”
林宁宴听罢文靖安所言,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一件幸运的事情忘了说。”
文靖安:“是什么?”
林宁宴:“遇到你。”
文靖安:“……”
这时分明已经是入夏的天气,听了林宁宴这三个字,文靖安依然感到一阵冷飕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宁宴兄,我喜欢的是姑娘。”
林宁宴一顿,随即哈哈大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方面我和你一样。”
文靖安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你。”
林宁宴:“哈哈哈。”
陈崇章:“我和你们不一样。”
文靖安:“???”
林宁宴:“!!!”
陈崇章:“逗你们的,哈哈哈!”
文靖安和林宁宴:“切——!”
陈崇章从后面追上来插入他俩中间,分别勾肩搭背,也不用再聊那些沉重的话题,陈崇章便问林宁宴:“我听我大伯说过,你们浙州是大盛最富庶的地方。”
林宁宴道:“嗯,不止浙州,旁边的江州和沪州也都是天下富饶大州,三州赋税占大盛税收十之三四。”
陈崇章:“哦——那肯定好玩,靖安,以后有机会我们去‘江浙沪’走一趟。”
文靖安:“……”
很想问一句“包邮吗”,到底忍住了。
林宁宴又说道:“剑州自实行海贸互市之后,近年来直追江浙沪三州,且涨势惊人,大有超越之势。”
文靖安:“可见天下事要顺势而为,改革更新,要是没有你祖父大胆开拓,改农为商,时至今日剑州百姓恐怕还在兵灾里苦苦挣扎。”
陈崇章:“既然百姓经商能赚钱,为什么只在剑州推行海贸呢?大盛滨海州郡多的是,都开海贸好了。”
文靖安:“那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农田粮米是立国之本,人没有饭吃什么都是假的。”
林宁宴听罢文靖安所言大感惊奇,他没想到文靖安连这个道理都懂,但他不露声色,说道:“靖安说得没错,剑州推行海贸也不准荒废农田,且其他州郡的粮食要源源不断运给剑州以作补充,否则剑州也是支撑不下去的。”
文靖安:“嗯,所以粮食增产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
林宁宴赶紧追问:“如何让粮食增产?”
文靖安脱口而出:“开垦荒地,筛选良种;化肥农药……”
林宁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