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种近乎凝固的时刻和场面,就是文靖安需要的专属舞台。
按照他来陈家之前的部署,他先给林宁宴使了个眼色,1号暖场演员林宁宴率先表示诧异:“什么?!靖安你莫要胡说!这是陈老爷!怎、怎么成你外公了?!”
接着2号演员李思齐3号方敬禾4号徐文其……逐一登台,台词和1号林宁宴差不多,主要起到反复和烘托的作用。
最后的压轴演员当然是陈崇章这位亲孙子上阵操刀,向来敦厚稳重的陈崇章大惊失色,直接问陈守严:“爷爷!靖安说的可对?!他、他竟是我表亲?!”
陈守严:“……”
导演文靖安看了陈崇章的即时表演,心里宣布莲花镇影帝在之前那一刻诞生了。
众目睽睽,铁证如山,陈守严百口莫辩,文靖安不请自来这一出完全顶住了他的软肋,当着李碧存和青莲书院三位教习的面,当着一众同行的面,当着自家小孙子与一众年轻学子的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向文靖安发作的,开口骂不行,驱赶更不行,丢不起那么个面子!
再者,虽然古代百善孝为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三娘绕过陈守严自己决定嫁给文三贵与所谓的“法理”不合,这点陈守严占理,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再怎么于理不合也是自己的骨肉,事情过去那么多年,陈守严对自家女儿仍是如此绝情,连外孙长大十多岁都不相认,自然免不了引起非议,他的生意对手最热衷散播他的绝情。
因此文靖安这主动找上门来叫他外公,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文靖安站在原地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实际上他心里直勾勾盯着陈守严,就是要看老头气急败坏又如何奈何的样子,两年前老头骂自己野种,骂文三贵乞丐,骂陈三娘早死了的那一口恶气,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
当然,文靖安这次来并不是要跟陈守严交恶,那不是他的本意,让陈守严主动跟陈三娘认错和好才是,所以林宁宴和陈崇章等人表演完,就轮到他这个导演亲自上场了。
“靖安前日才拜先生为师,昨日才入青莲书院读书,本应第一时间告诉外公,但想到今日是端午,所幸忍到今天来拜访外公时再一并告知这个消息。”
这番话虽然没有回答他为什么是陈守严的外孙,但在场之人心知肚明,都知道他和陈守严之间的关系,根本不会觉得这么说有任何问题。
果然,他这么一说,瞬间打破了僵局。
李碧存第一个站出来圆场,说道:“没想到靖安竟是守严兄的外孙!前日竟忘了问他的身世,是我疏忽了,守严兄恕罪,恕罪。”
文靖安:“……”
这么看来,陈崇章刚才拿到的莲花镇影帝的殊荣要让给李碧存了,李碧存的表演才是毫无痕迹,浑然天成。
李碧存说完,陈守严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化解尴尬,回道:“言重了,先生何罪之有?”
有人破了冰,在场其他老狐狸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当即就有人站起来唱双簧,一个老员外说道:“守严兄,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不待陈守严发问,另一位双簧搭档先问老员外道:“喜从何来?贺从何来?”
老员外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据我所知,守严兄的小孙子拜入先生门下已有两年,如今他的小外孙也一并成了先生高足,可谓一门双秀!敢问在座诸位,哪一家有两位子孙能入碧存先生门下求学?”
众人恍然大悟,老员外总结陈词道:“守严兄不久便能看到子孙荣登杏榜,脱商入仕,羡煞我等!羡煞我等哟!”
众宾客连连附和,纷纷向陈守严道喜,不过他们的言语之中并非全都是阿谀奉承之词,里面还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