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侯大贵派人捡起脑袋,颇有惊异。
吴国贵呼气道:“唐通的脑袋。唐通执迷不悟,欲兴兵阻挡王师,平西王以大局为重,当机立断,杀其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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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军,这是凭证。”
侯大贵左右有认识唐通的,凑近辨认道:“正是唐通。”
吴国贵在马上不下来,继续说道:“我军尚在整军,而后将径赴柴沟堡。今日雨势渐歇,清军从清晨便开始轮番攻堡,前线吃紧,半点耽搁不得。还请侯总管也尽快去往山北地带,与我军并肩作战!”又道,“以唐通的头当投名状,侯总管可知平西王赤胆真心!”说完,自顾自打马远去。
侯大贵提着人头,顾问左右军官道:“认准了,真是唐通?”
左右军官点头应道:“错不了,是他本人,绝无冒名顶替的可能。
“好。”侯大贵命兵士将唐通的首级好生收了,摩拳擦掌,“传令全军,两刻钟内务必归列整队,三刻钟时全军翻山,违时者立斩不赦!”
事到如今,郑时新、闵一麒等军将均再无多言,皆应命而去。
侯大贵转身找到郝鸣鸾,对他道:“你可先去柴沟堡,知会孙传庭让他坚持住。”
郝鸣鸾郑重道:“晓得,郝某在柴沟堡等着侯总管。”言讫,束甲上马,引着十余骑奋蹄驰跃,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间。
一如哨骑所报,原先在山地严防布阵的那支清军阿礼哈超哈早不见了踪影,郝鸣鸾等骑一路进展顺利,不久便至柴沟堡外围。
目视远方,清军各营各阵旗帜翻动,人马穿梭,正向着堡城方位逐渐推进。而遭到重创的柴沟堡正门和日前情况相仿,明、清两军攻杀纠缠,难分难舍。两侧尸积成堆,犹如座座小京观。
柴沟堡之存亡确实只在一线之间了。
“弟兄们,走!”郝鸣鸾枪头一摆,做好了拼死突围的准备。出堡时他尚有三百来骑,而今回堡,只剩十余骑,面对汹涌依旧的清军,自是危险陡增。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清军的堵截围追却甚是漫不经心。
郝鸣鸾环顾战场,只见清军正朝着柴沟堡正门方向收拢兵力,撒布四野的散兵游勇因此少了许多。
“看来鞑子想全力以赴,今日就一鼓作气把堡子拿下。”
郝鸣鸾见势判断,带着十余骑由空隙穿插疾进,不多时便冲到柴沟堡偏门。偏门守军放他进堡,他一进堡,径去见孙传庭,却在半道就撞上了得讯匆匆迎来的孙传庭。
“援军到了吗?”孙传庭扶住郝鸣鸾双臂焦急询问。
“来了,在路上。”郝鸣鸾答道,“侯大贵在南,吴三桂在东。”
“吴三桂?他”孙传庭很是疑惑。
“此人有心反正,上午刚杀了唐通明志,现正与侯总管携手来救堡子。”
孙传庭闻言肩头一懈,抚掌道:“如此便好”叹了两句却不再说。因为他最开始气势如虹率军挺进宣府时打的旗号便是要攻灭北京、驱逐鞑子,并正法包括吴三桂、高第等在内的叛臣以正大明天威,没想到如今强弱易势,自己原来看不上眼的侯大贵、吴三桂都将成为伸出援手的救命恩人,自是心中有愧。
郝鸣鸾听得正门那边喧嚣甚烈,于是询问道:“正门还顶得住吗?要等侯大贵他们到,至少还需半日光景。”
孙传庭道:“顶得住,正门虽崩,但豁口狭窄,不便鞑子展开兵力,再战半日不成问题。我这就差人去传讯鼓舞,军心必振!”且赞道,“郝参将不辞辛苦,立下汗马功劳,实不愧是栋梁英才。”
郝鸣鸾摇头道:“为国尽忠,虽死不悔,更何况区区奔波。”说到这里,叹一声道,“只愿捱过此劫,我等各部大军能鼎力协作,再无嫌隙。”
孙传庭听出他似乎有责怪自己一意孤行以至于身陷重围牵动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