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月实在有些听不下了。
她不说是一世清白,但也好歹不会是那种女人——
她堂堂正正地虞舒月怎么可能私下里专门养小白脸呢。
况且,何应拂的脸根本谈不上白净,反而是暗沉又粗糙,整个人粗旷不已,非得说小白脸,那也应该只有罗司宥一人。
虞舒月突然发觉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了。
要是给罗白白知道,必然是一顿“问候”了。
反观身边这也有耳朵的两人,听完之后竟然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云淡风轻地继续科普起当地生活起居,彷佛对待别人那些揣测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似的。
虞舒月决心要像他们学习。
但人家店家的妈妈既然认定了如此,等到吃完饭那自然毫不克制地以眼神无数次示意她。
她刚给罗司宥夹完了鱼肉,就得给何应拂也送上一筷。
阿姨的目的和指教很明显了。
她就是养小白脸啊,那一碗水也得端平喽。
年轻的店家小姐姐最后送虞舒月出门的时候很不好意思,为自己的母亲的误解而频频道歉。
可接下来的一幕给她看呆了。
出门的时候,何应拂在一旁的鞋柜上替虞舒月拿出她的鞋子,又将在玄关处摆放整齐;而另一头的罗司宥则因为外面下起的丝丝细雨而顺势撑好了雨伞。
两个大男人配合默契得当,动作丝滑流畅,中间几乎没有浪费的一秒钟——
倒真像极了她妈口中真说过的“这两个男的给女的做小”。
店家小姐姐赶紧摇头,不过再偷偷望一眼那女子隐约模糊的美貌,想来她要是男人的话未必会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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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月以为今天的差事总算是结束了。
顶着别人妈妈那样灼灼的目光,她恨不得当场学着鸵鸟把头埋到土里,可淡淡的羞耻感还没有完全褪去,那头突然来了个陆廷予的电话。
虞舒月对待儿子的感情仍旧有些复杂。
她以为等到这周末陆廷予自愿离开后,日后少了许多交集,那未必不能以寻常人之间的关系去相处。
可显然,陆廷予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的离婚让他迫切地想要寻求父母的关注,他并不想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孩。
虞舒月下了高速,就接了儿子的蓝牙电话。
车内的两个男人又集体保持着沉默。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苦涩又焦躁,“妈妈,爸爸他……”
虞舒月也不是没想过有关于他们的剧情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要是陆宴的离开得让她接受陆氏集团所有的财产,这就有点过头了。
言归正传,陆宴遭遇到这种事她还是得表现一下关心的。
总之,在电话的另一头,陆廷予断断续续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爸他快不行了,他昨天晚上从酒吧里出来,一脚踩在了阴沟里,腿上出现了大规模的骨折。”
而陆宴的情况似乎也没有虞舒月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接受陆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陆宴只是在阴沟里折了一条腿。
“别急,等会你爸爸醒了,让他和我说句话。”
“可妈妈你说爸爸还会醒吗?”小孩沉思道,“可为什么我听医院里有的护工阿姨说男人少了一条腿,那还不如不活了呢。”
虞舒月:……
所以,到底摔的是哪条腿?
难不成陆宴以后真没有生育能力了?
那她是不是还该庆幸一下离婚离得早呢。
车上的蓝牙电话自然是外放的,而后排的另外两个男人听得那叫一清二楚。
罗司宥再度下车迎接虞舒月下车那会的表情也可谓是“神清气爽”;另一边的何应拂作为男人,替陆宴稍稍感慨两句,不过等到一下车,他才反应过来,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