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的时候,月上中空了。
房中浓郁的血腥里夹杂着其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又腥又甜,薰得人脸颊发红、头晕脑胀。
殷无殇穿着衣裳躺在床上,他眼尾发红,像开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冷白的脸上也泛着红晕,那淡淡的绯色从脸颊蔓延至了耳尖。
听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殷无殇低头小心翼翼地避开被咬破的唇角,在他红/肿不堪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留下一片浅浅的水渍,才满脸餍足的溜下床准备去包扎伤口。
白日里,他与江小念打斗时,谁也没让着谁,平日里积攒起的恶气,让他俩都是拼命将对方往死里打的,谁都没讨到半点好处。
所以打斗完之后,俩人除了脸上完好无损外,身上几乎到处是伤,有轻有重,有的甚至深可及骨。
殷无殇身为魔族,身上拥有最优秀的魔族血脉,伤口愈合的能力极快,但是再快也得要一两天。
而且刚刚跟师尊做的时候,又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身上包扎过的伤口全部裂开了,所以他现在浑身上下几乎都浸在血里。
殷无殇极小心的抽出师尊枕着的手臂,偷偷溜下了床。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其实抽手臂的动作就把苏白离给惊醒了。
……
苏白离其实是被渴醒的,他睁开眼准备去倒水喝。
可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最为严重的便是腰部和大蹆根,酸痛得翻个身都难。
他疼得“嘶”了一声,生无可恋的看着床边准备偷偷溜走的人,开口及时喊道:“殷无殇……”
殷无殇一愣,听着师尊因为被他做得太狠而叫到沙哑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心虚:“师尊,怎么了?”
苏白离伸手摸了摸又干又涩的喉咙,厚着脸皮吩咐道:“为师口渴了,想喝水。”
殷无殇默默转身,摸黑走到桌边倒水。
屋里没点灯,他怕被师尊看到他身上有些恐怖的伤口。
只是按着直觉走到桌旁,伸手去摸水壶,结果水壶没摸到,摸到一片湿滑泥泞。
这是……?
殷无殇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刚刚因为师尊逃跑,他心下大乱,然后又气又
怒之下,做得似乎过分了点。
这间若大的卧房,桌上椅上榻上……
乃至房中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亲热的痕迹,处处一片狼藉。
殷无殇搓了搓粘腻的指尖,感觉着那种拉丝的触感,尴尬之余,又冒出一种心满意足的餍足感。
师尊是他的,哪哪都是他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动作快点。”床上的苏白离哑着嗓子又催促了一下。
倒杯水而已,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马上就好。”殷无殇把手往衣裳上擦了擦,擦干净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后,摸到茶壶和水杯,倒了一杯水,转身递给苏白离:“师尊喝水。”
苏白离接过,几口下去润了润喉,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巴,把水杯递给殷无殇,顺势问道:“几时了?”
“子时。”
“子时?”苏白离愣了一下,卧槽!这死小子竟然压着他弄了大半夜,要死啊!
能不能做个人?太过分了。
苏白离爬起身,锤了一把快废掉的老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没好气道:“把灯点上。”
殷无殇没动。
豁!这死小子还真是拔吊无情,一点小事都喊不动他。
“把灯点上,为师不舒服。”苏白离拧了拧眉,他身上黏糊糊的,不换衣服不舒服。
殷无殇摸着身上裂开的伤口,犹豫了一会,不但没开灯,反而转身往外走去。
“师尊你等等,徒儿也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再来帮你。”
“你站住。”
对于他的反常,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