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可能是哭了很久,眼皮都有些发肿,喉咙里偶尔还传来几声压抑的哭声,只是嘴唇紧紧地抿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聂凡像是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这些丝毫引不起他的情绪共鸣。
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有情绪共鸣才是对自己最不利的,有些事情只适合当个旁观者。
祸从口出,沉默便是最好的尊重,他静静地看着这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慢慢变成了一个荒村。
直到一个年轻人回到了这里,这是这个村子里唯一剩下的人,出门赶考没有在村子里,所以逃过了一劫。
他拿着自己的册封文书,默默地走来了这河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地把他放进了河里浸入了水中。
“对不起,妩娘。我本来是打算过了春闺之后,便回来风光地娶你进门,可异还是晚了一步,我没有预料到会发现这种事情。”
说到最后,眼还是忍不住发热,两行泪水从眼角处滑落。
聂凡再看到他从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到最后的彻底接受,再到最后的麻木。在家里喝了一盏后,却发现自己亲手给村子里第一个人都立了牌子的人,一个个
像是没有事情般,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又回到了村子生活。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很是吃惊,试探了好一会,他发现村子里的人,对于自己死前的一段记忆,已经没有的情况,并且他们只觉得自己还活着。
男人便在一旁观察,发现他们的记忆都停在了他前去科举的时候,唯一的例外,便是他的未婚妻,妩娘。
她是唯一知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过了好长一个世纪,这个村子里有了民国的一支行军停留了一晚,男人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他让人打造了一车又一车的铜钱,往那条河里洒了一天一夜,才算是洒完了。然后他抬起头直直对上了聂凡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他一般。
聂凡双眼平静地跟他对视了好一会,梦境才缓缓散去。而在村子里的妩娘,却是一下子睁开了眼,整个人的脸上像娃娃摔破了一般,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过了好会,才恢复了莹玉的肤色。
“这人在我的梦魇里,丝毫没有共情,这怎么可能。”妩娘纤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双眼,好知道自己的梦魇之镜很强大,就连那小和尚,都无法在里面保持理智
不是吗?可那个年轻的男人。
长相并不出色,但是身上有种从容的气迫,很上吸引人。 聂凡从梦魇之镜里出来的时候,除了他另外三人,也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的时间并不长,他们醒来后,太阳正要下山,聂凡拉起几人,往村头处走去。
“聂凡,这是?”西门月疑惑地看着他,这次的入梦时间并不长,只是他们再在这里停留,怕是不好脱身。
梦境里虽然没有明确地说明河是在那儿,但是聂凡有在周围转了一圈,作为一个地师,他对于河的流向,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他带着西门月他们,一直来到了他们那天入村子的村口处,却停了下来,他们这会儿才发现这儿不只他们。
而是全村的村民都在,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晚上不能到处跑吗?”妩娘看着他们,面色很是不好。
当然不好,他们过来了,没有办法进入梦魇,妩娘就没有办法转走他们的寿数。聂凡只是很淡定地道:“我看到村子里没有人,然后看到你们都往这儿走,我们也跟着过来看看。只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聂凡留意到这儿的
人手上,都拿着打捞用的工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仍然是装作不知情一般地问道。
元程这时走了上来,看到他们,脸上笑开了花道:“你们来了,之前你们不是跟我打听,古币是在那儿收的,现在你们也可以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