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熠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来常欢的答复。
倒是放在洗手台上的另一只手机,反复震动了好几下。
欢:我会的。
欢:镜哥,我先睡了。
欢:晚安。
薄文熠眉心拧了两下,又把那条信息点开了听了一遍,男生的声音隔得挺远,但还是能听出里头的淡淡笑意。
他一点一点把视线移动到另外一只手机上,心头蓦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来。
“啪——”
手机被丢到大理石台面上,薄文熠甩掉浴巾,转身进了淋浴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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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响起的时候,常欢差点把手机扔了。
等再确认名字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搞错了,刚才是点进了“讨厌鬼”的聊天框里。
他刚才手湿-着,滑,这两人的头像又相似,还挨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弄错。
和傻大个说过晚安后,常欢再次点开了薄文熠的聊天框。
怎么办,就顺着那个讨厌鬼的话,说“希望他来探班”?
这样会不会显得目的性太强?
要不,做大方姿态,说自己没那个意思?
但说心里话,他还蛮希望薄文熠能来探班的。不管出于那种心理,那种“为你而来”的感觉,真的很棒。
仔细想想,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感受到过那种感觉了。
常欢抱着手机,躺到床上。
床垫很软,他挣扎在要或者不要的情绪里,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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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扮演的蒋言,在电影的三分之二时间里,都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他曾经是一个舞者,却因为意外,失去了双腿。舞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技能,只能回到老家。
而景恒扮演的李郁,是一位年纪轻轻就誉满全省的天才外科医生。天才医生因为没有好好站队,又不懂收敛锋芒,很快被排挤冷落,派遣到了一个乡村小医院里。
机缘巧合下,李郁租了蒋言的房子,两人共同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乡村医院要什么没什么,设备又十分落后。对于李郁这种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人来说,这简直比剥夺他医生的身份还要难受。
他很快陷入了极度消沉的状态里,甚至想着就此辞职,放弃梦想。
蒋言却不一样。
他是从小乡村爬出去的,他虽然暂时受挫,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站起来的梦想。
渐渐地,医生在舞者的感染下,依靠互联网和自己的卓越能力,闯出了新的一片天地。
故事整体比较简单向上,陆风之所以看中这个剧本,是因为电影更多探索的是人物内心。
外在的冲突很简单,但人物突破自己,与自己争斗的过程就复杂繁琐多了。
蒋言需要站起来,李郁需要走出去。
经过几天的磨合后,常欢和景恒终于开始拍摄一些冲突比较激烈的戏份了。
现在拍的这一场,是李郁因为乡村医院设备过于落后,使得他错过了为一个病人治疗的最佳机会。
这件事使得本就消沉的李郁越发低落,回到家后烦躁地将房内的东西扔了一地。
蒋言听到声音过来,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结果反而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摔落到了地上。
然后,李郁就看着蒋言依靠着双手,将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复原到了原位。
薄文熠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拍摄到常欢扮演的蒋言捡完东西后,仰起头看向景恒的一幕。
少年仰着头,淡色的薄唇半张,浓密如鸦羽的长睫折射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光,眼神安静而纯粹。
片场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常欢身上,就连侧方盯着机位的摄像师也忍不住抬起头,将目光定在了常欢身上。
薄文熠站在那,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他看到了常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