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情绪。困难来了,可人的精神依旧。只要不放弃,一切就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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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日子不好过,老家那边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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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青溪镇一带本是产粮大区,每年都要往外面走粮食,可今年遇到了灾情,夏粮和秋粮都减了产,再加上去年的铺张浪费,各个大队都紧张起来。姜家湾也不例外,那粮库快见底了,地窖里只剩下一些高粱碴子和红薯疙瘩。姜支书愁得晚上睡不着觉,想跟公社里申请救济粮,可李社长说比他们困难的还多着呢,就坚持一下吧,熬到来年春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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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是十二月中旬,距离春天还早着呢。生产队长就亲自带队去挖老鼠洞,只要挖到一个弄几十斤粮食不在话下。还有就是翻地,去年秋收时,一些社员不好好干活,那红薯地草草一收就完事了,刨一刨还能挖出不少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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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食堂还办着,有几百口子等着吃饭呢。为了节省粮食,就天天熬红薯粥,吃得社员们胃里直冒酸气,是叫苦连天。有的社员就抱怨着:“早知道就把口粮领回去了,多少能省下一点吧?哪跟现在清汤寡水的没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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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些领了口粮回家的要好过一些,剩下这些吃大伙的被坑苦了。胆子大的就捂着肚子直骂,说大伙上克扣粮食,那做饭的老徐头一家吃得白白胖胖的,比支书和队长过得都滋润,不是吃大伙的是吃谁的?可现在想退伙把口粮领回来?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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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干活自然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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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冬闲时节,除了积肥、清淤、修水渠之外也没啥可干的。县里的水利工程并未停歇,每个公社都抽调了壮劳力组成了战队,拉着架子车,肩扛手提轮番作业。在工地上干活管饭吃,还给记工分,虽然劳动强度很大还是有人抢着报名。那体弱的自然就轮不上了,不然去了那边除了混饭吃还能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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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村里的就窝在家里不想动弹,说攒力气呢。逢到饭点上,那鼻子就灵敏起来,谁家吃了啥,老远地就闻到了。这时候,就有人羡慕起了姜茂山家。说他跟椿芽娘都在粮店里上班,这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家里能缺吃的?于是,就有人打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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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逢到吃饭点就有小娃娃端着碗上了门,一个二个围在灶屋门口眼巴巴地瞅着,徐秀兰看不过就给盛上一勺。可开了头不当紧,几个半大小子也跟着过来了,不给还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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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茂山心知不对,这么下去可不成。家里是存了点东西,可搁不住都来吃啊。再说,各家各户哪有不紧张的?他跟椿芽娘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平日里只能吃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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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动静,姜家二老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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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是闭目养神,啥都不操心,也不拜菩萨了。姜老爷子想着家里的景况,就说:“老伴啊,要不咱也搬到镇子上去?”姜老太太就点了头,还说:“避一避也好,以后咱都省着点,留给咱家二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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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二林在学校里念书,辛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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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子也是考虑到二林才想着搬家。二林在县里,天天吃大伙能吃饱嘛?就靠着家里省下一点垫补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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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爹娘终于肯搬家了,姜茂山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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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老宅这边的东西该封存的都封存了,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也没人在意。至于那几罐银元,他按照椿芽的建议在新宅子那边做了安排。几个月前,他跟椿芽娘扒开了床底下的地砖,刨了个坑,周围用木板砌上,圈了个小槽,到时候就把那罐子挪进去,封好了口,再把地砖铺上,外面啥都看不出来。老爷子和老太太搬过去了,就睡在那上面,这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