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恶霸。况且,
剩下的就是地主和小地主。那些赔干喝净的虽然成了破落户儿,可过去从不下地劳动,还雇了长工和丫鬟婆子的,就被划成了“破落地主”。
那些中等富裕户,按照名下田产的多少,按人头平均。超过人均标准的就被划成了富农或地主。而富农和地主的界限,在于自个儿是否下地参加劳作?是否雇佣了长工?是否使唤了佣人?
这些也是衡量剥削与否的标准之一。
说起来,姜家湾这边风气颇正,并未出现地痞、二流子混进农会的现象,对上面的政策执行得也比较好。这也跟姜家湾的群众基础有关。当年这边驻扎过部队,也支援过前线,那些跑船经商的走南闯北也颇有见识,跟那些偏僻地带的村落不同。而赵同志在工作上非常严谨,标准制定得很公平,即不偏左,又不偏右。
姜茂山家勉强划了个“上中农”。在中农这一列里,是顶了天花板的。说起来,因为这个还起了争议。
在内部讨论时,有农会委员提出了疑问,说:“姜茂山家以前有五十多亩地,还雇过短工,这也属于剥削……”
赵同志就问:“这些年,姜茂山下地干活吗?”
“干活,他比谁都勤快!天一亮就下地了,到了晚上才回来,吃饭都是椿芽娘给送过去的,地里的活儿都是他干的……”
赵同志继续发问:“那姜长福呢?”
“呃,老爷子也下地,后来腿出毛病了,干不动了才歇着……说起来,他们家啊就是为了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瞧病,才把家底给掏空的……”
“那她家媳妇呢?”
“哦,椿芽她娘也下地,能干着呢,都快赶上个男人了……”
“那他家娃娃呢?”
“也下地干活,椿芽就不用说了,每年夏收都晒得脱一层皮……大林也不闲着,就连他家二林都挎着篮子下地捡麦穗呢……”
“哦,这不就成了,他们一家没一个闲着的,都下地劳作自个儿养活自己,这跟那些好吃懒做、不事稼穑的地主阶级不同……”
“可是,他家一到农忙时节就雇佣短工来帮忙……”
“哦,这个得具体分析一下……”
工作队做了走访,向多位村民打听姜茂山家雇佣短工的情况。发现姜家雇佣短工仅限于农忙时节,平日里就连大牲口都是自己喂养。还有村民说:“那个姜茂山可抠门了,能不花钱的都是自家来做,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
姜红梅也说:“椿芽家里雇短工是早几年的事情了。自从她家卖了地,自家能耕种过来了就再也没雇过人……”
“哦,还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大概是从四七年吧?那时她家里只剩下十来亩地了,就再也没有雇过短工……”
按照上面的政策,以一九四七年为界限,姜茂山家恰好卡在了那道线的前面。当然,村里还考虑到了姜家的具体表现。
当年,他们一家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伤员,这是为革命做了贡献。还有救了县委书记一事,虽然凭得是掐掐算算的本事,可也是功劳一件啊!就连县委书记都夸椿芽呢,又怎能不算?另外,姜红梅也做了补充,说部队驻扎期间椿芽跟她一起给伤员们烧水煮饭,支援前线。解放后,又在识字班里教书,思想上很进步。
综合下来,姜家算是积极分子。
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跟地主或富农同列?虽然他家有十来亩地,可按照人口一平均地也不算多。再说,姜家还是军属,哪能被划成地主或富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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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过年前,成分终于划好了。
村里召开了大会,做了公布。
虽然有相互攀咬的,可姜家的证据多硬实啊?那些眼红的也没了辙,谁叫人家运气好呢?到了分浮财时,地主家里自然被分了。按照人口数量留下了口粮、几间屋子和几亩地,要求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