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其实阮久不傻,他只是不在朋友面前耍心机,更不会用那些阴损招数。
说来说去,其实阮久什么也不欠他。
宫宴上调换位置的事情,阮久不知道,要算账,也该找那个随风倒的老太监算账。
就算阮久有错于他,到这时候也算是还清楚,甚至还绰绰有余了。
没有了。柳宣握了握空落落的手心。
此生难得的友情和真心没有了,被他算计着,拿去给他虚无缥缈的仕途铺路了。
*
正午时分,队伍在一片草原上停下。
阮久翻身下马,使劲在原地蹦了蹦,然后上前掀开马车帘子,把马车里的小狼和小狗都牵下来。
那时柳宣也正掀开帘子要下马车,抬眼便看见这一幕,心中闷得喘不过气来。
换了三个畜生坐在阮久的马车上。
它们在马车里都憋坏了,阮久一牵,它们就争先恐后地往下跳。
而阮久不知道在马车里看见了什么,一时间连眼睛都睁大了:“是谁!”
三只狼或狗的脑袋上各挨了一下。
“是谁在马车里……”
这时,格图鲁已经架起火堆,准备生火煮饭了,阮久便没有把那个词大声地嚷出来。
这太影响别人的食欲了。
阮久拍拍狗头和狼头,轻声训斥:“中间不是停过一次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不……”
自动停顿。
“下午你们三个自己走路。”
阮久喊了一声“小猪”,赫连诛安排好中午的部署,就过去了。
“软啾。”
“你牵着它们,我进去……”阮久把三个坏东西交给他,自己用衣袖掩着鼻子,一连扯了十来张草纸,上了马车。
不多时,阮久就手忙脚乱地跳出来了。
“快,小猪,丢到哪里?”
赫连诛指了个方向,阮久拔腿就跑,跑到很远的地方,险些踩中杂草掩埋之下的一堆“陷阱”。
阮久顿了顿,嫌弃地把东西往那上面一丢,就跑回来就要乌兰弄点水给他洗手。
赫连诛牵着狼和狗,站在原地看着他,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要笑。
不经意间,他余光瞥见站在后面的柳宣,赫连诛登时收敛了笑意,板着脸,用狼族划分配偶、显示占有欲的阴鸷目光瞪过去。
柳宣躲了一下,绕到自己的马车后面去了。
*
鏖兀的早春来得晚,而且他们是在往西边走,越走越冷,越走越萧索,只有枯草掩埋下,一星半点的绿意。
在草地上临时铺了毡布,供人休息。
阮久盘腿坐在上面,三只小狼或小狗蹲在他面前,接受训话。
“不可以做那种事情,怎么可以……嗯?”
每只都挼一下脸。
“听懂了就‘汪’一声。”
它们肯定是听不懂的,只是听见阮久“汪”了一声,也跟着“汪”了一声。
名叫馒头的小狼也不例外,他也会“汪”,低低的一声。
随后乌兰端着木托盘过来,把饭菜摆在毡布上:“王后,可以吃饭了。”
乌兰再走了一趟,拿来三个碗,放在较远的地方,三只小动物认得碗,自动就过去了
阮久自己吃着,还要看看“别人”。
“米饭,不能吃别人碗里的,你自己碗里的还没吃多少呢,不可以!你怎么这么坏啊?”
阮久实在是喊不住吃疯了的小狗,无奈地转回头,就看见赫连诛飞快地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走。
阮久眼睁睁看着他一口吃掉自己的肉。
他不干了。
“你怎么也这么坏啊!”
赫连诛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他。
*
就这样紧赶慢赶,十余日之后,就抵达了尚京。
赫连诛骑在马上,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