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小镇的庙会, 有贩卖各种玩意的小摊,亦有摔跤、走绳竿之类杂耍。
齐钰在卖面具的摊位前, 买了一双面具,这面具乃是木头所刻, 表面简单上了色, 有些粗鄙,不过因是两只一对的,齐钰喜欢成双成对,便买了下来,与慕容骏一人一只, 想带回宫玩。
他又拉着慕容骏,在卖糖葫芦的小贩处买了两串糖葫芦,制糖画的老人处买了糖画, 街上有套圈圈的,齐钰玩心大起, 要了十个圈圈,只套中了最前边的绒线球,他想要最远亦是最贵的一只兔子玉坠,便撺掇慕容骏, 用武功为他套。
有位神色匆匆的青年,似乎走得很急, 不慎撞到了齐钰,齐钰手中的糖葫芦和线球被撞得掉落在地上,不觉按下话头, 揉揉被撞疼之处。
“对不住了!”那人头也不回地道。
原就是人多之处,撞到也属正常,齐钰没怎么在意,突然身后有人惊叫起来,齐钰回首望去,只见几名暗卫凭空出现,将那青年团团围住。
慕容骏沉着脸走过去。
不过是撞了一下,不必如此夸张吧?
齐钰看他的脸色怕出事,忙跟着他,一同走到青年面前,一名暗卫闪电般出手,从青年手中掏出一只钱袋。
齐钰一见这钱袋的样式,有些眼熟,下意识摸了摸怀里,他放在此处的钱袋果真不见了。
想不到这青年看上去人模狗样,竟是个贼!
暗卫在这青年身上又陆续搜出不少钱袋,五颜六色各种样式的都有,一个人出门在外,自是能带许多钱,却没必要带这么多钱袋子,很明显是个惯偷了。
青年一看败露了,连忙跪下讨饶道:“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也实在没办法了。”
旁边已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有几个已七嘴八舌说道了起来,原来这青年叫做赵武,的确是家境困难才出来行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回被人逮住,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庙会上的许多人都是本地街坊,亦忍不住求情道:“赵武家是不大好,还有人等着他养活,既没有偷成,还是放他走吧。”
齐钰摇头道:“家里有老母和孩子,做贼就可以原谅吗,就是因为一次次被放走,所以才有恃无恐。”
齐钰指着暗卫搜出来的许多只钱袋道:“这哪里是想要糊口,分明是贪心不足。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为何偏要行窃?我一个人的钱袋是拿回来了,没什么损失,可被偷的人就活该吗,他们家里就没有家人要养活吗?”
替赵武求情的街坊本就不占理,齐钰明确表示不肯放过赵武,他们心里很清楚赵武所为并不妥当,再劝却不合适了。
慕容骏始终面沉入水,不发一言,齐钰见他默不作声,便做主请暗卫把赵武送去县衙。
赵武随暗卫走了几步,到了僻静之处,一道黑影飞身赶上,赵武未来及觉察,手臂处已剧痛起来,他用来行窃的右手竟被来人生生拉脱臼了!
赵武顾不得疼痛,不停往后退,面前的人如同凶神恶煞步步逼近,赵武颤声道:“你要做什么,不是送我去县令那儿吗??”
慕容骏冷冷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赵武不知他是何意,惊惧地望着他,慕容骏飞起一脚,将这人用力踹倒在地,耳畔响起赵武的惨叫声,慕容骏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燃烧起来的念头,没人能伤害他的甜甜,小偷也不行!
很快他便听不见赵武的声音了。
慕容骏重新回到烛火明亮之处,他是随意寻了借口,独自带暗卫离开了一会儿。
“阿骏,怎么这么久?”
齐钰抱着两只面具,江禾手里抱着齐钰一路上买来的东西,一起在等他。
慕容骏见齐钰满脸担忧,刻意敛去满身的戾气,上前将他被夜风吹乱的额发拂到一边,若无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