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之急,并不是先与皇后对着干,她大可以假意应允,为彻查昌平侯争取时间。
“本宫已明白了,多谢提醒。你帮了本宫这么多,本宫却还不知你是何人……”
虽不能直接相见,仪安还是挺想知道帮她这位男妃的身份。
齐钰无声地笑了笑,他起初是曾动过借机抱仪安公主大腿的念头,可能帮一个女孩远离火坑,本身也是件快乐的事,临头他反而不想邀功了,也许是,他拢共就说了几句话,不想占女孩子的便宜了。
他悄没声地离开了原来待的花丛,离开时没留意,撞到了一棵绿竹,竹叶拂过,将他头上的玉簪扫了下来。
齐钰本没有佩戴簪子的习惯,因此也未觉察,待他走了之后,一直在他身后听他说话的那人,亦将他落下的玉簪捡了起来。
仪安等了一会儿,方才还在花丛中的男妃却没声了,仪安意识到对方已离开,而最先与她交谈的宫人,朝她福了福身,也笑着走了。
仪安望向紫依手中托着的整整齐齐的宫装,若有所思。
那人虽不想说,可是父皇的男妃似乎没有几位。
仪安公主只是出去散了个心,回了坤宁宫之后,整个人换上了一身大红生金的衣裙,裙衫上绣了一只浴火涅槃的金凤,笼着一层烟罗轻纱,缀满了各色宝石,娇贵逼人。众妃都看花了眼,自从第一次指婚出了事,仪安公主就甚少穿得如此气派。
皇后喜道:“仪安,你可是想明白了?”
仪安公主平静道:“想明白了。只是定下来之前,儿臣还想多了解一些未来驸马的事,母后,儿臣的要求并不过分吧?”
皇后浅笑:“事关你的终身,理所应当。本宫正有此意,会派人为你查清楚的。”
昌平侯家与皇后母族沾了亲,皇后特意挑出昌平侯,也是为了母族获利。
仪安唯恐皇后从中动什么手脚,正要谢绝,殿外有人沉声道:“皇后娘娘掌六宫宫务,每日忙碌,并无空闲。且昌平侯与皇后沾亲,由她去查并不合适。孤近来倒没什么事,皇姐若是信得过,还是孤为皇姐查一查吧。”
一名内侍匆忙跑进来禀告,慕容骏已在同时步入殿内。
太子乃元后嫡出,又是储君,身份尊贵。别说如今皇后无子,便是有子,太子身份也要高出继后之子一头,慕容骏甚至不必像其他皇子皇女那样,称呼继后为母后,令皇后一度很是尴尬。
太子平时不在宫中,等闲也不会来坤宁宫请安,来这一趟明摆着是要为仪安公主撑腰,皇后不想与太子交恶,太子既已当着一干人的面点明昌平侯与她的关系,皇后便不好自己来查了。
皇后勉强笑道:“太子既然主动请缨,那就交由太子办吧。”
仪安公主与慕容骏对视一眼,太子的神情令仪安放心,若是太子肯帮忙,她就真的不必担忧了。
接下去,就是尝试说服母妃。
母妃对她的终身太过忧愁,情绪也太过激烈,有阵子仪安甚至怀疑母妃只要有个男人肯娶她就成,无所谓对方是谁,仪安因此对母妃很是抗拒,母女间不再无话不谈。也许她该放下成见,主动与母妃说一说心里话了。
仪安肯松口,纯妃高兴地直抹眼泪,妃嫔们都转而夸赞仪安公主纯孝,仪安将她们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嘴脸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不断。
她不会再为这些人失了冷静,委屈求全才是对自己不负责。
“阿骏,拜托你了。”
告别了皇后,仪安公主与太子一路并行,对太子言道。
太子特意来坤宁宫,为她撑腰,仪安很是欣慰。幼时她曾在皇帝面前护过太子,如今的太子已能反过来护她了。
“皇姐放心。”
慕容骏得知仪安公主入宫要定下驸马的人选,原是专程过来见仪安一面,不料却意外听了趟壁角。他这才知道,仪安婚事艰难,却从未对他吐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