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身上的男人忽然起身离开后,鸣奈赶忙抓着被扯开的衣襟缩到床角惊惶的看着站在床边轻轻喘息的千手扉间,哪怕曾经为了活命想过献身给他,事到临头还是本能的抗拒起来。
已经恢复理智的扉间见她如此惧怕,想到幻境中全心全意信赖和爱恋自己的鸣子只觉得倍感讽刺,明明是她构建的幻术,却只有自己记得幻境中的一切。就算明知道都是假的,被强行压制的炙热爱意带来的痛苦却是真实的,让他的心始终细细密密的痛着,仿佛没有尽头。
不想再继续这种心灵折磨的扉间拽着床上的锁链将鸣奈重新拖到自己面前,在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挣扎之前直接打晕了她。
将昏迷在臂弯的女子小心的放到床上,这个表情冷峻的男人沉默片刻就无视心中的疼痛伸手挖去她仅剩的眼睛。
把蓝色的眼球放入器皿中保存好,细细的为鸣奈擦去脸上从眼底流下的血痕,又拿出一条干净的绷带包扎她的双眼,扉间才转身大步离去,心里只想再做个实验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不要再受这个女人的影响变成自己都鄙夷的模样。
午夜时分,鸣奈才缓缓的醒来,发觉眼前是一片浓郁的看不到丝毫光亮的黑暗,才意识到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也被挖走了。
哪怕这一次没有经历挖眼的剧痛,缺失眼球的空洞眼眶依旧阵阵痛着,连带着另外一个早先被挖去的眼睛以及指甲缺失的痛楚全都不断折磨着她,让蜷缩在床上的鸣奈疼得不断发抖,却是连呻/吟声都不敢发出,就怕再引来那个可怕的男人又一次遭受伤害。
默默的忍受着身体仿佛没有止境疼痛的鸣奈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陷入一片黑暗的她已经失去时间的概念,唯有肚子准时的发出咕咕声,提醒她应该吃东西填饱肚子。
想起那个男人之前在屋里留下一瓶兵粮丸,鸣奈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找到那个瓶子,倒出一颗兵粮丸吃下,很快就抚平了腹中的饥饿。
将装着兵粮丸的瓶子放到床头,鸣奈重新躺下再度蜷缩成一团,如今也只有这个抱紧自己的姿势才能让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当饥饿难耐就吃下一颗兵粮丸的鸣奈在吃了六七颗兵粮丸后终于控制不住的恐慌起来,那个男人过来她会害怕,可如果不来她还是会害怕,害怕自己被遗忘在这片可怕的黑暗孤零零的死去。
又一次饿到不行的时候,眼睛看不见的鸣奈伸手去摸索放在床边的兵粮丸,却不小心将瓶子拨弄到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仅剩的几颗兵粮丸也洒落在地上。
她急忙下床去捡,赤脚踩在玻璃渣上的痛楚让她蹙起眉头,却依旧蹲下用手在地面摸索着,哪怕掌心被碎片划破也顾不得,忍耐着疼痛继续在一片黑暗中寻找维持生命的兵粮丸……
摸索了好半天,手掌都被划出一道道口子的鸣奈总算找到一颗兵粮丸,饥饿难耐的她甚至来不及吹掉上面的灰尘就放入口中,却不料这颗兵粮丸上还沾着玻璃渣,这个过于急迫的动作让她软嫩的舌一下子就被划破涌出血来。
感觉到口腔中的疼痛才意识到不对,急忙将那粒带血的玻璃渣从口中拿出,鸣奈才咽下这颗带着血腥味的兵粮丸。
明明舌头上的疼痛并不算剧烈,比不上手脚被玻璃碎片划破、扎破的痛楚,更加比不上拔掉指甲、挖掉眼睛的剧痛,可鸣奈还是一下子悲从心来,仿佛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崩溃般的痛哭出声,不将一直以来所承受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正在专心实验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眼的千手扉间听到休息室传来的哭声才想起来那里还关着个人,赶忙放下手头的实验过去查看,当他打开休息室的房门就看到鸣奈蹲在满是玻璃渣的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