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确实全程没下场打球,就在看台上坐着,日光还算暖和,偶尔叫了个好。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她竟然不下来打球太出奇了,结果几个女生先反应过来,又从学校超市买了瓶热牛奶给她,还有女生带了布洛芬,问她要不要吃。
阮之南:……我不是来了大姨妈啊。
但她也不太好说自己身体的问题,就接过牛奶谢谢她们,跟她们坐在一块聊天了。
跟一大帮子人回来的时候,也从一楼过,他们走在走廊中段,听见了某个教室里,传来了熟悉的骂声,几个人看了彼此一眼。
阮之南:“庞广达?”
刚刚过来拿零食的女生冷笑:“还能谁。他现在是不敢来高二了,没想到还在高一这边耀武扬威呢。走,去后门看看。”
他们一群脑袋挤在哪件教室后门,鲁淡和付锴挤的最积极。
是高一二班。庞广达在教室中排,手里正拿着一个电动剃发刀,给一个快哭了的男生剃头。
阮之南没想到他手段翻新了:“卧槽?这是干嘛呢?”
鲁淡:“艹,又他妈来了。说女生刘海不能过眉毛,男生头发不能过耳朵什么的,他以前还是眼保健操的时候,揣着小剪刀到处走,谁看不惯就来一刀。现在已经开始上推子了,看谁不顺眼就直接剃成圆寸!”
那几个女生也骂,说好几次,庞广达故意给她们刘海上剪个豁,还说是什么手滑手抖。
庞广达早就被扒出来,当年其实是个学水产养殖的中专肄业,家里有亲戚也在学校,所以早多少年前就被安排进三中做后勤、做管理,后来升成了庞主任。
付锴摸了摸自己脑袋:“我幸好先自我约束了,就他那个技术,靠。”
阮之南看了好一会儿庞广达的地中海和快到肩的油腻头发,她忽然笑道:“那我同桌岂不是一会儿就要被按着理发了。”
鲁淡斜眼:“你同桌。不可能的。”
阮之南倚着墙:“为啥。他是庞广达外甥啊。”
鲁淡耸肩:“他现在不论做什么违规的事儿,老师都会无视。没人管他的。”
阮之南更好奇了:“为什么啊,再说他那种性格,感觉不像会惹事儿的人,怎么就成校霸了。”
傅从夜确实不是那种人见人怕的大佬。
他既不打人惹事,也不酷帅狂拽。
本来就长相乖巧。
成绩倒数,体育课上兴趣缺缺,几乎不参加课外活动,上课就是睡觉或者看书或者发呆,他甚至很服从学校安排,绝不是什么显眼的刺头。
一般也就没什么存在感。
上个学期,基本除了收作业,没人跟他发生过对话。
付锴笑起来:“传说是他上学期末打了人。”
阮之南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那天别墅楼下,穿着拖鞋跟一群花臂大哥干起来的傅从夜,想起他踢人的时候不知轻重的生疏与狠劲,笑起来:“怎么了?把人打残了?”
几个高二的似乎也听说过:“哦,傅从夜啊。那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听高一的都说呢,说阮老板走了之后,学校里又出了个校霸。”
付锴和鲁淡摇头:“不知道,上学期期末前转走了两个女生呢。”
阮之南吓了一跳:“打女生?”
付锴撇嘴:“也不是打了吧,大家都不太清楚。我们都说可怕的不是他打了人,而是他打人之后,这事儿就跟没发生一样,没一点消息传出来。他好好的,连个检讨都没写,得罪他的却都转走了。”
大家都不太了解的事儿,也讨论不出什么。
庞广达给人剃完了头,从教室里出来,阮之南他们也从后门离开,上楼去了。阮之南忽然想起了什么,倚着栏杆笑了起来:“你说我要染个紫头发怎么样?”
鲁淡就像个拦着昏君为非作歹的正派公公,急赤白脸道:“靠,你是要跟庞广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