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也就是闲话一句的事儿,她笑着摆了摆手,便将这事给掀篇了。
总归来讲,尔芙和诗情聊得很开心。
说说笑笑间,暖阁里,昨个儿和尔芙一块睡下的邱氏,也就醒了过来,不过她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神情木然地躺在炕上,好半天才动作僵硬地敛了敛身上盖着的锦被,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瓜儿,不同于尔芙酒醒就失忆的毛病,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自个儿昨晚上的所作所为,一想到自个儿和尔芙勾肩搭背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虽然挺喜欢尔芙的脾气,也觉得和尔芙在一块自在,却没想过要和尔芙走这么近,她夫君齐侍郎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清流,虽说齐侍郎的心思活络,并不介意让她走太太团的路线,却也不想和未登基继位的皇子走得太近,免得旁人以为他想要争那份从龙之功,坏了他清流的声望,她也一直控制着这个度,若即若离的,谁人都知道她和四福晋谈得来,却又没有人会觉得她攀附着四福晋,可是现在一切都出现了不可控的发展,她昨个儿怎么就一时糊涂地答应留宿四爷府了呢!
后悔,懊恼,无奈,苦涩……五味杂陈,齐聚心头,不过她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赖在尔芙的房间里不出来,她写满愁苦的脸上,飞速闪过一抹决然,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从温暖的被窝坐起来了,一直在暖阁前边候着的近身婢女,忙迎上前来伺候,小心翼翼地将沾满酒气的棉袍,轻轻搭在了邱氏的肩头。
“四福晋呢?”邱氏抬手接过婢女送过来的热茶抿了口问道。
“四福晋昨个儿晚上就去了西小院,早起才回来。”小丫鬟是邱氏的陪房家生子,她娘就是邱氏的陪嫁丫鬟之一,从小就跟着自家娘亲当差,最是了解邱氏的脾气,就知道邱氏起来就会问这些,所以她早早就将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了,连昨个儿四爷在府外遇袭的事情,她都从一个专门往各院送山泉水的小太监嘴里问出来了,可见她的交际能力多强了。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邱氏喃喃自语,顺手接过婢女送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把脸,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子下了炕,她可不能继续赖在四爷府里,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可是得赶在自家夫君去上朝前就带回去,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一边招呼婢女替自个儿梳妆打扮,一边开动脑筋地琢磨这消息的可信度有多高,最终她决定这种外面发生的大事,还是让齐侍郎去合计,她只要管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简单收拾完,换上带来备用的干净衣裳,邱氏来到了堂屋里。
“睡得怎么样?”尔芙笑着免了邱氏的请安礼,指着下首摆着的官帽椅,柔声招呼着她坐下说话,很是和气的询问道。
邱氏闻言,脸露羞涩的挠了挠头,回答道:“福晋明鉴,还请恕妾身直言之过,到底不是自个儿睡惯的地方,虽然住的是高床软枕,盖得是丝绵锦缎的被子,但是妾身睡得却不大好,早起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这不连洗脸用的水都是房间里有些凉的清水,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太多麻烦福晋府里的宫人。”
“你倒是挺实在的,不过你就是太和我客气了。
我既然留你在正院这边过夜,那自然是将你当成自己人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麻烦她们的,但是也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昨个儿府里头出点事,半夜就跑去西小院那边了,反倒是将自个儿丢在这,也难怪你会觉得不自在了。”这番话,若是落在旁人耳朵里,自然会觉得不高兴,可偏偏尔芙就吃这一套,她就是喜欢邱氏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她听完笑眯眯地点点头,柔声说道,同时笑着教训了诗情两句,算是让邱氏出出气吧,也是她表示对邱氏看重的一种手段吧。
邱氏也领情,笑着替诗情打着圆场,免得场面太尴尬。
两人又说笑了两句,尔芙瞟了眼博古架上摆着的珐琅彩座钟,柔声邀请道:“好了,正好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