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刷的小把戏,人有野心是好事,人有进取之心,亦是理所应当,但是一个合格的幕僚决不能是个就会耍小聪明的人,所以他还是要适时敲打戴铎几句了。
事实,亦是如此。
戴铎在府里得知康熙帝当朝震怒、四爷被罚跪在乾清宫外,他就知道他这次这出先斩后奏的把戏玩陷了,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如何补救,甚至在邬先生找到他,想要和他商量如何解救下在宫里被罚的四爷时,他也是心不在焉,满心都在合计他自个儿的前程富贵,想着如何保住自个儿在府里、在四爷心目中的位置……
虽然人都是自私的,少有那种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英雄圣人,但是戴铎作为一个幕僚,却在该想办法善后的时候,一心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就显得有些没有职业道德了。
不过还是那话,四爷还是舍不得舍弃这样一个对自个儿助力颇多的幕僚,不然……
当然,这也是因为戴铎还算忠心,有些小过失,也并非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敲打几句,也就是了。
戴铎闻言,脸上写满了莫名的感动,连连保证道:“小人以后定然会谨守本分。”
“谨慎本分是对的,但是有什么好主意,也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出主意是你们这些幕僚的事儿,而该如何做主是本王的事儿,切莫再做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了。”四爷笑着拍拍戴铎的肩膀,朗声说道。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罚你这个月都不许饮酒,这事儿就算了!”
这绝对是四爷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惩罚手段了……
对于旁人来说,一月不饮酒,许是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对戴铎这个习惯睡前喝两口的老酒鬼,那绝对是让他痛不欲生的责罚了,而且也不会伤到他这位幕僚的脸面。
戴铎苦着一张脸离开了前院书房,回到了他在四爷府前院的居所。
邬先生正坐在院里树下的书桌旁等着他呢……
“知道错了么?”他对着蔫头耷脑的戴铎招招手,替戴铎斟上一杯清茶,笑问道。
戴铎满脸苦闷地点点头,沉声道:“到底是我太自作聪明了!”
“说说……”邬先生笑着端起茶碗抿了口,低声问道。
戴铎闻言,叹了口气,将手边的茶碗,一口将碗里微凉的茶水饮尽,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他是如何自作聪明地一番好戏复述了一遍,如果换做旁人问,他绝对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说出来,但是邬先生是他的老师,他是不服气他的老师后来居上成为四爷府的第一幕僚,却不代表他不懂尊师重道。
不过这次他也真是服气了……
看来比起老师邬先生,他有时候还太稚嫩了些。
“以后就收起你那点小算盘吧,你看李卫那小子入朝为官是风光无限,但是他那也是拿脑袋拼出来的前程,不管他是在江南做县令的时候,还是他出任杭州织造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虎口夺食、状况百出,他能够走到今个儿是他小子命好,也是他那个小子鬼机灵。
不过在我看来,更重要的就是他命硬。
如果换做是你身处他的位置,怕是你老师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邬先生撂下手里的茶碗,慢条斯理地捋着颌下的几缕花白胡须,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低声说道。
邬先生和戴铎同院而居,又是多年师生关系,他太了解戴铎了。
从李卫被四爷从江南召回来,待到李卫坐稳户部侍郎位子的时候,戴铎就不甘心做一个隐居幕后的幕僚了,他也希望能够如同李卫那般入仕为官,他也希望他满腹学识有展露人前的那天,他更希望能够荣归故里、光耀门楣。
只是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呢!
先不说现今的朝堂上各党纠葛不断,也不说各皇子的势力盘根错节,单单戴铎曾做过四爷府的幕僚,掺和过四爷追讨各部官员在户部欠银这件事,便足够他被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