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人心目中的至高位置,她瞧着蹑手蹑脚走到身侧伺候着的白芷,递给她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尔芙明白这小姑娘不同于旁人,虽说她现在是自己个儿身边的一个普通宫女,但是有本事的人在什么时候都该是值得尊重的,作为古代封建思想统治下的女孩子学会一身不输太医院医士的医术,尔芙是打心眼里佩服着白芷的,也是真心心疼白芷的。
“您大过年的都没个好脸色,不怕吓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虽说不能当众反驳四爷训诫白芷的那些话,却不妨碍她小小的撒个娇,给白芷小小吃口气,她瞧着迈步走过来的四爷,故意嘟着红嫩嫩的朱唇,嗔怪着白了眼四爷,低声打趣道。
尔芙的小心思,四爷自是心知肚明。
他笑着刮了刮尔芙的鼻尖,自顾自地搬过圆桌旁的绣墩,坐在了妆台的一侧,眼神温暖和煦地注视着尔芙,满是心疼的轻声说道:“爷瞧着你眼下还有些发青,不如等过了初一,爷就替你给额娘那边告个假吧,免得你成日早出晚归的去宫里头应酬,累坏了身子!”
“我哪有那么娇气,爷千万别让我那么特立独行了。
再说白芷这丫头的法子很好,不用再喝那些苦得涩口的药汤,只是顺顺头发、松泛松泛筋骨,便能睡得很沉很香,一觉睡到大天亮,连身上都轻松了不少,胡太医都说我最近的胎像更稳了。”尔芙笑着给白芷表功道,说着话就将白芷拉到了身边,非要给白芷讨赏,硬是缠着四爷把打点宫中各处的红包,拿出了一个给白芷。
白芷自是忙着谢恩推辞,尔芙笑着摆了摆手,又变戏法似的从妆匣的最下层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塞到了白芷的手里头。
这荷包不同于四爷准备的那些打赏宫中各处的封红,这都是她给宗族亲眷家里头晚辈的压岁红包,别看这红包里就是两颗赤金镂空镶莲子米大小珍珠的珠子,造型精致,并不贵重,却是实打实地抬举白芷。
白芷明白尔芙的一番好意,也不再多推辞,笑着对着尔芙屈膝一礼,恭声说道:“奴婢谢主子赏赐。”
“你也不是外人,不讲究这些个虚礼了。
快赶紧把荷包收起来,去小厨房催催,我和你家主子爷都饿着肚子呢!”尔芙笑着虚扶了白芷一把,瞧了眼妆台上摆着的珐琅彩座钟,轻声催促道。
大年夜的早晨就这样在一片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一会儿工夫,白芷拎着小生子精心准备好的各样小点心回到了上房,尔芙也已经在丫儿和青黛的服侍下,换好了大礼服,一头如瀑布般黑亮柔顺的长发,也已经梳拢起了端庄秀丽的架子头,两支赤金点翠喜鹊登梅的簪子簪在一侧,另一侧簪着赤金衔珠的凤首步摇。
尔芙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妆台前。
丫儿随手取过搭在衣架上的浅白色银丝绣缠枝莲纹的缎面轻裘披风,罩在她的肩头,又取过早已经准备好的鎏金掐丝手炉和银狐皮的袖筒子,一一替尔芙仔细戴好,这才扶着尔芙出了门。
端庄不失素雅,郑重不失秀美,尔芙就这样迤逦聘婷地走出了上房,接上了穿着同色大氅、戴着兜帽的小七,坐着内置暖炉的软轿,来到垂花门口,直到坐在进宫的马车上,一直强打精神和两位李侧福晋打机锋的尔芙,终于找到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额娘,您若是累了就在车上歪一会儿吧,这距离到顺贞门,还有些距离呢!”小七瞧着连打哈欠的尔芙,伸手取过车中预备着的锦被,搭在了尔芙的腿上,又仔细将手炉放在了尔芙的怀里,很是心疼的说道。
尔芙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老话说得好,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小七这孩子才这点年纪就已经懂得心疼自己,在尔芙看来,可是比她小时候强多了,她瞧着身侧小心护着她坐着的小七,伸手拂过小七耳边的碎发,微微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额娘一点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