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句话,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连句客套的话都没说就草草行了个礼,快步退出了房间。
“把那张椅子给我丢出去,丢到马厩去。”尔芙独自留在房间里,看着大李氏坐过的那张官帽椅,如发泄似的对着瑶琴吩咐道,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大李氏待过的房间都放火烧了,来个彻底的净化。
这官帽椅是一套四把,并两把角几的标准套组。
看似只是丢了一把官帽椅,剩下的几把就也不能用了,上好的海南黄花梨木就这样浪费了,真真是糟蹋东西,只是瑶琴不敢这会儿冒头刺激尔芙,连句劝解的话都不敢说,便亲自搬着那张沉甸甸的官帽椅,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将官帽椅丢去马厩。
只是抬着堆到了库房里,想着等以后尔芙忘记了这事,或者是过段时间,兴许还能再将这官帽椅搬出来使用,也好过平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另一侧,尔芙已经着手开始给四爷写信了,她怕张保会被大李氏收买,将这事掩盖下去,所以准备来个双保险,如果张保按照她说的那样,实事求是的上禀,那么她这封信对四爷来说,那就是一封可有可无的信,如果张保没有上报,那她也算是为那无辜枉死的百余条人命,尽量的伸冤做主了。
与此同时,京中也起了波澜。
盛京,这座城市与其他的城市不同,这里住着不少爱新觉罗的子孙,尤其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老王爷们,其中就有几个喜欢管闲事的,虽说当时张保已经洒下大笔银钱的堵住了那些来到现场的衙役、仵作的嘴儿,可到底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事又不是个小事,就在张保给四爷送去的密信,还在信鸽的腿上挂着,尔芙还没有写完给四爷的信的时候,一道直达天听的奏疏就已经六百里加急的送往京。
不到晚上,这份奏疏就已经摆在了康熙老爷子的案头。
四爷攥着刚拿到手里的密信,看着眼前来传召他进宫的大太监魏珠,心下苦笑着,起身道:“魏公公稍候,本王这便换身衣裳,随你进宫去。”
说完,他一招手,苏培盛就跟着去了后面的厢房内室。
“她怎么敢这么做!”
重新回到内室里,四爷再也绷不住劲了,一把就将罗汉床上摆着的小茶几掀翻在地的嘶声吼着,要不是顾忌着前面魏珠还等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后宅去找那个蠢女人算账,本就是一个冒名顶替的货,居然还敢作这么大的死!
“主子爷,您先消消气,别为了这事气坏了身子。
前面魏公公那里,可还等着您进宫呢!”苏培盛风轻云淡地打开衣柜,自顾自地取出那套亲王大礼服,捧着送到了四爷眼前,躬身福礼道。
四爷闻言,闭着眼睛,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直憋得肺都有些疼了,总算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让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狰狞了,这才双臂一抬,任由苏培盛上前替他更衣,就在苏培盛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算是糊弄过去,俯身替他换上官靴的时候,四爷悠悠的开口了,“让人封了她的院子!”
虽然四爷没有点明是说封了谁的院子,可是苏培盛还是很好的领会了四爷的意图,忙应了个声,一边将四爷从罗汉床上扶了起来,替四爷整理好袍子,一边伺候着四爷出了门,同时抽空,将四爷刚才吩咐的事情,找了个小太监交代了下去。
一路无话,四爷趁空看了张保传回来的密信,终于进了宫。
宫中,康熙老爷子端坐在西暖阁里的罗汉床上,手里正攥着一本宋代绝版的古籍翻看着,听见外面传禀的声音,微微蹙了蹙眉,取过一旁的书签,夹在了他看到的那页,仔细抚平了折痕,理了理褶皱的袍摆,调整了下坐姿,这才朗声唤进了等在外面的四爷。
四爷垂首走到康熙老爷子跟前,干净利落地打了个千儿,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等到叫起的声音,才要抬头